她深吸一口气,缩了缩身子,正好对着穆闻竹的后颈。
“!!”
穆闻竹僵住,热意从腺体开始,蔓延至全身,熟悉的感觉从小腹升起,让她身心都开始颤抖。
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不是才过去吗?
穆闻竹捂住脖子,手捏着被子,细细感受一番,有些不可思议。
直到那种莫名的烦躁完全占据她的心神,她才真真正正意识到,要完蛋了。
文筝已经放弃了,半眯眼等待睡意,穆闻竹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棉被下储存的热气和酝酿好的睡意通通散光,她打了个激灵。
“怎么了?”
穆闻竹舔了舔泛痒的牙根,说不出话。
她没脸。
回想一下,上周易感期很诡异地只持续了半天,她把原因归为催发药物的后遗症,没想到是根本没结束。
“穆总?”文筝皱着眉头,声音疑惑,也坐起身,两人距离又被拉近。
穆闻竹能闻到文筝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并不是从某种器官里分泌出的原始气味,而是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混着沐浴露和洗衣液的自然香气,让人上瘾。
她呼吸颤了颤,欲望击败理智,止住了想要离开的动作。
穆闻竹黑发未束,披散在肩上,很乖顺的外表,却透着紊乱的气息,文筝咬咬唇,这种感觉很熟悉。
“你不会……”
文筝从被子里爬出来,在柜子里翻了翻,她怎么可能存那种不需要东西。
药店应该有的卖吧?
文筝套上外套,下床穿鞋。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还没完全站起身,就被拽回来,身后的人从背后将她环住,紧紧圈在怀里。
“不准走。”
文筝眨眼,这怎么行呢?
在她的概念里,抑制剂是和卫生巾一样的东西,Alpha和Omega是不能缺的。
“我很快就回来。”文筝反手摸摸穆闻竹的脸表示安抚,另一只手去掰穆闻竹的手臂。
掰不开。
感受到怀里人想要逃离,烦躁焦虑不安以及被藏的更深的某些东西,通通涌了上来,把穆闻竹残留的理智摧毁得一丝不剩。
她只能用唯一的武器把人留住。
柔软的唇贴在脆弱的脖颈后方,穆闻竹试探地蹭了蹭,没被拒绝,于是亮出了尖齿。
痛意袭来的时候,文筝懵了。
后颈滚烫的呼吸、柔软的唇舌、尖利的痛感三种触感融合,一齐扎进文筝的脑海。
混乱之中,一股不属于这个房间的气味钻进她的鼻腔。
文筝鼻尖动了动,这种气味,比酒精更猛烈,让她整个人陷入混乱和迷蒙。
利齿刺破肌肤,穆闻竹突破了阻碍,尝试去注入信息素,得到的却只有满腔的血腥,怔愣之后,迅速清醒。
天呐,完了完了完了!!!
她松开桎梏,抖着手去盖住伤口,残留在喉咙里的腥气反上来,更加难受,忍不住干呕。
剧烈的咳嗽声让文筝回过神,她没有管后颈的刺痛,反而捂了捂鼻子,细细回味那种气味。
这就是信息素啊。
文筝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虽然只有短暂的几秒,但那种从内心升起的原始欲望让人印象深刻。
也很可怕。
穆闻竹把还在思考的文筝放在床上,翻箱倒柜找出医药箱,看清那件沾上几滴鲜血的睡裙,鼻子酸酸的,眼中泛起泪光。
她怎么能这样?
文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穆闻竹处理伤口,过了一会,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肩上,她疑惑回头,沉默良久。
“……不是你的错。”
穆闻竹不说话,一直摇头,愧疚得要死。
文筝想起,这人还在易感期,关切问:“还会不舒服吗?”
还是摇头。
“我下次会在家里准备好抑制剂的。”
除了新奇之外,文筝并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依旧坚持唯抑制剂理论。
穆闻竹吸吸鼻子,嗯了一声。
房间里弥漫着尴尬。
今天让穆闻竹过来,真是一大失策,是她太着急了。
文筝侧头,把头发揽到一边,找话题安抚某人紧绷的情绪。
“其实,没有很难受,你不用自责。”
穆闻竹又掉了几滴眼泪,哽咽:“不用安慰我,都是我不好,我自制力太差了……”
文筝再次沉默,又说:“我刚刚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
穆闻竹动作停下,抽泣声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