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歉意,朝着工作人员弯弯腰,看了一圈,不要脸地坐在穆闻竹身边。
直播间涌入大量观众。
【他怎么回来了?星耀没事了?】
【都是嘉宾,凭什么不能来?嘴上说着抵制霸凌,结果还要在节目里搞孤立吗,又当又立显着你们了?】
【……某人粉丝一回来,这个弹幕就乌烟瘴气了。】
【公司的问题,段佑本来就没什么大错,有必要围攻直接踢出节目吗?明明是你们小心眼斤斤计较!】
弹幕又吵起来,谢典想哭,删评都删不及。
他昨晚问过段佑还回来吗,段佑没回他,今天又搞突袭。
希望不要再整什么幺蛾子。
好在他一直很安静,典礼顺利举办完,大家各自回到化妆间。
文筝很快结束,穆闻竹那边程序复杂,只弄了一半。
“文老师,能不能帮穆老师拆一下发型呀,我空不出手。”化妆师姐姐痛苦求助。
文筝走过来,轻轻抚上穆闻竹的发丝,穆闻竹忍不住抬头去看她,被化妆师姐姐敲了脑袋。
“别乱动,我会轻轻的。”文筝摆正她的脑袋,生怕弄疼了她。
这发型看着简洁,拆起来实在麻烦。
文筝的手绕过发丝,将埋在底下的发卡取出来,眉间不自觉地轻轻皱起,像对待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
化妆师不知何时被人叫走,独留她们在小房间。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两人一高一低,视线在镜子里对上。
有什么东西将要呼之欲出,如雨后春笋,已经冒出了嫩芽。
“宝贝,今晚能不能……”穆闻竹声音暗哑,情动不加掩饰。
算上异地恋的时间,她都吃素三个月了,剃了头发马上就能进尼姑庵当尼姑。
但她话没说完,被敲门声打断。
文筝欲盖弥彰,摸摸穆闻竹的头发,转身去开门。
是段佑。
文筝蹙了蹙眉,挡在门口,问他:“有什么事吗?”
“文小姐,我只是想来给你和闻竹道歉,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段佑站在一步开外的地方,语气诚恳。
文筝不动声色:“嗯,还有事吗?没事就回去吧。”
文筝想关上门,段佑手卡在门缝里挡住,问:“能让我和闻竹单独说说话吗?”
“就这一次,我以后绝对不再纠缠她。”
文筝要喊人,肩膀上出现一只白皙的手,穆闻竹站在她身后。
被她的视线烫到,段佑一下子哑了声音。
“闻竹,我……”
他努力想从穆闻竹的表情眼神中找到一丝丝心疼或愧疚,得到的却是烦躁和不解。
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从前的那些为爱奋斗充满期盼的时光逐渐粉碎,记忆里的身影变得清晰。
他恍然大悟,穆闻竹从来都没变过,变的是他。
是他终于能看清穆闻竹的真心,所谓的欣赏和喜爱,都是他自己的臆想。
段佑松开门,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他的手垂在身侧,晃荡之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他拿出手机,给舅舅打去电话。
——
天色不早,几人收拾好,准备回去休息。
文筝和穆闻竹坐上商务车,后面响起一阵喧闹声。
段佑的助理和经纪人抓住几名工作人员,表情慌忙:“有没有看见段佑?”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们没放弃去找下一个人。
穆闻竹和文筝视线相交,文筝拉住助理。
“他半小时前来找过我们,没说几句就自己走了。”
助理脸色苍白,捂住嘴:“该不会……”
“瞎说什么呢!”经纪人拍了他一下,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难看,“不好意思,小佑他最近精神不佳,我们很担心,能请大家能帮我们一起找吗?”
谢典心里升起很不好的预感,忙发动工作人员一起在周围找。
直播还没关,听说出事了,所有人都认真起来。
【????我去,别吓人啊?】
【段佑走的时候不报备的吗?太会给人添麻烦了吧?】
【应该不会私自走吧?他们公司现在状况不太好,违约金应该付不起……】
【不敢相信大家都那么冷血,助理和经纪人都在,明显是出意外了啊!】
就在经纪人和助理快要绝望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大家身后。
“你们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