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帅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额上冷汗直冒:“他们为了拖住我,无所不用其极,居然叫这醉仙居的苏蓝蓝勾引我!让她拖着我!”
临归:“……”
巫铭:“……”
“好了,你知道给你送银子的是哪些个小吏么?”
“记得……记得!”谌帅噼里啪啦一顿,就将行贿之人的名字给抖了个干净。
拿到这份名单,巫铭附在谌帅耳边威胁:“明天他们若是还来,你就说,你要五十两银子,不给就逼,不该说的别说,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向人透露半个字,我就让你再也没享福的机会!”
说罢,巫铭与临归将人松绑,翻过窗子,消失在黑夜里。
巫铭以江湖人的法子对付这些人,虽然不合规矩,却也胜在不合规矩。
若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状告之后就是牌票传唤,几方来回互讼个几回,费时费力,小吏底下弄完了,还得上知府底下排个号,挨个处理上报。若是要判死罪,还得移交巡察监复审,再递还州府择日行刑,其中只要有一个关节出了问题,那事情拖到最后边有可能不了了之。
例如此案,几个小吏拖住送牌票的,后面的事便再难进行下去。
这么折腾完,又得小半个月,好在钦差一来,他们只需查出真相,直接报给鹤霜梧,鹤霜梧便能越过州府和巡察监,直接判决。
回到客栈后,巫铭将金长庚诉状所告与谌帅供出的名单比对:“你看,就是这些人,除了一个。”
临归看向巫铭指出的人名:“金长庚将县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官和吏都告了,唯独没告这个捕快。”
“金长庚的诉状,没有直接给自己申冤,而是直接告衙门里的人贪墨税粮,私自篡改账册,又顺利将状子递进永安府,说县衙里没有人暗中相助,怕写不了这么细。”巫铭将那个叫“赵志兼”的名字圈起来。
“这个赵志兼作为县衙小吏中的一员,怕也逃不过上面人的压力,无论是送自己的银子还是替上面人跑腿,总之就是叫谌帅认识了。”临归摸了摸下巴。
“威源县衙小吏相互勾结贪墨已是公开的秘密,一人倒,一片倒,与施恩相比,直接手握共事者的把柄更叫人安心,我看过县衙小吏的名单,一个不落全在谌帅的供词里了。”
两人异口同声:“所以,他手里很可能有县衙涉案吏员的把柄!”
有了新的线索,临归跑去找赵志兼,巫铭也收到了鹤霜梧的回信。
鹤霜梧在信上说,此案在几月前并未直接把威源案上报知府,知府或许并不知情,但她在永安待了几日后也发现永安的水浑得叫人很难辨清其中事,故而不打算直接告知让知府另外派员,而是直接授权巫铭协助查案。
一道送来的,还有一块令牌和一张牌票。
有了令牌,巫铭就不必再背着人查案,而是直接可以去衙门里提人。
他不再耽搁,直奔去衙门,找赵志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