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好的会怎样?”临归的心揪了起来。
“南樊那国师,拿活人练邪术,被卖掉的那些人,五脏都被掏完咯……”说到这,大娘面露惧色:“那些害人产业,上头都有沐家罩着,不知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赌坊青楼,卖身杀人已经是触犯北玄律令的底线,官府不管?”巫铭皱了皱眉。
“哪敢管?这里死过的知州知县,不知多少个,怎么死的,谁说的清?”大娘压低声音。
“那每隔三年朝廷派巡抚为何都不报?”巫铭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给些银子,巡抚就绕道走,云州本就山路崎岖难行,没有几个大人是真愿意进的,虽说也有进来过的,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说着她朝远处大路的方向递了一眼:“早间就有钦差大人的车驾往这过去。”
“那朱阿爷的女儿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这些年就一直在文家干活,但老朱在威源没了安身立命的土地,便只能来永安给沐家干活,我们这边这房子都是沐家借咱住的,租子用干的活来抵,有口饭吃,总不至于饿死。”
大娘说完,手里的活计也刚好做完,她收起草绳,与巫铭道了声谢就回了自己屋子。
日头沉下,巫铭与临归也回了小屋。
第二天临行前,巫铭偷偷在朱阿爷的屋里留了五十两银子,出门时却被朱阿爷叫住了。
巫铭以为是放的银子被发现了,拔腿就要跑,朱阿爷却急喊:“二位少侠……留步,可否帮老头我一个忙?”
听到这话,巫铭驻足。
就听朱阿爷说:“老头子我啊,已经三年没见着我女儿了,听二位少侠说要去威源,能否帮老头子我带些东西给她……”
“当然可以!”巫铭爽快应下。
老人听罢,很是感激,他反复朝巫铭谢了数次,高高兴兴地进了破草屋,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支铜发钗,他用袖口将铜钗擦了又擦才递给巫铭:“我的女儿名叫朱玉兰。”
“我记下了。”
铜发钗放在任何一个大家,都是不入眼的东西,可巫铭却不难从这家徒四壁的屋舍看出,这发钗便是老人全身上下最值钱的玩意。
巫铭双手接过金灿灿的发钗,将它收进芥子:“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发钗亲手交给您的女儿朱玉兰手上。”
随后,老人又是一阵啰嗦的感谢,直到巫铭说怕耽误了赶路,朱阿爷才放他们走。
巫铭与临归骑马离了城郊,山便不再是稀疏的了,他们走在山道上,时不时还能听到密林中的猿啼。
“师弟,我们究竟该怎么查鹤大人交给咱的案子?无从下手啊……”临归有些苦恼。
“我也不知道,这一路问路人,业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巫铭也毫无头绪:“先去了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行了一段路,对面有一个小吏骑着马与巫铭这边迎面而来,又与二人擦身而过。
就这么一瞬,巫铭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刚才那是个信吏?”
“对啊,怎么啦?”
巫铭:“我想……咱们可以进威源县衙门,路上不是有人说么?威源县衙最近发了告示,说要招募一帮百姓,去为县衙做工。”
“好主意!那咱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