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又前进了三十里,他们遇到了敌军挖的陷马和小支队伍,巫铭更加确信他们即将要与敌人决战。
曲熵望着漫天大雪喃喃道:“天助我也,胜败犹未可知。”
“现在去冰面上,盾兵先行,列锥阵,将金瓜挡住!”曲熵命令道。
“是!”
大将接连被斩,大汗刚愎自用偏偏不肯退兵,部分部落脱离北夏向玄投降,如今沦落到他一个谋士披挂上阵,着实可笑。
“翰图赫焦,巫铭就交给你了。”
“遵命!”
翰图赫焦便是北夏那一位趋化境的高手。
“鹰师往西绕行截断北玄军退路,阿里木,虎师还有多少人能用金瓜的?”
阿里木想了想,谨慎答:“三百人。”
“好,将分散的金瓜兵全部集中,姓巫的主动出击,所求速战,必然不会带玄武盾。”
“元悟,我们来赌一局,如何?”曲熵居高临下看着元悟。
“赌什么?”
“就赌……交战时,中锋穿藤甲还是铁甲。”
元悟不语。
“大阵师,你已经两头不做人了,还有什么可难受的。”
曲熵站在冰面上,静静地等待北玄军的到来。北玄边军一贯擅长防守,边军铜墙铁壁难以攻破守护边陲数十年,如今转作攻势,必然会有破绽,让北玄转守为攻主动出击,这是曲熵算得最险的一步棋。
曲熵想要以近待远,以逸待劳,让北玄成为疲累奔波的攻势,北夏则守之,或许能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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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那人来信了。”
池彦与玄萧正在屋檐下下棋,池彦的手下将信递上。
池彦拆开信件。
送信人身上落满了白雪。
玄萧放下棋子:“辛苦了。”说着,他随手将那人手臂上的雪拍落。
“退下吧……”池彦一挥手。
信使恭敬地退下。
池彦一边偷偷观察玄萧的神色一边道:“那巫铭不知从哪弄来了白龙驹,速度奇快,看样子,北玄要赢了。”
玄萧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碰了碰,吐着雾气道:“太冷了,进屋吧。”说着,他将大氅裹紧了些。
“若北玄军赢了,他们回京后便只需专心对付你,你不急么?”
“他们赢不了。”玄萧声音比往日单薄许多,他拄着拐杖回到烧着炭火的里屋,池彦跟了上来:“可他们都有白龙驹了,据我所知……”
“老夫给他们的。”
池彦哼笑:“我以为你会否认搪塞本座。”
玄萧没有解释,只说:“北玄放弃固守,就已经输了。”
“万一呢?”
“不要小看曲熵,若他不跟着北蛮的莽夫,你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当年打雍州固兴,他以一万兵对建安王十万,以少胜多,后来又直接将雍州傅谌两家打得到现在都没能恢复元气,否则,后来哪还有贺家的事。”
“姑且信你,”池彦顿了顿接着说:“你也别忘了,你自己还在我手上,若在我这失了信,丢的可就是自个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