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戎被人围攻,却仍旧拼命搏杀。
宴徽满眼是泪,忽然,他感到地面振动愈发强烈。
是援兵!有援兵来了!
巫铭也着实没想到,这白龙驹虽然看起来小巧,可这奔跑速度却远比他们本来的战马快上两倍还多,一夜间,他们杀穿了漠南四个部落,又在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两人的痕迹一路追了过来。
曲熵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巫铭,他深知自己不占优势,便下令撤退,他看见戚戎倒在了地上闭着眼睛,看他伤成那样,想来活不成了,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再恋战。
戚戎重重地倒在地上,宴徽几乎是爬一样地到他跟前,抱着戚戎的身躯声泪俱下,哭得声嘶力竭。
“你醒醒……同泽……你不要吓我,我说了,你是我从恭沟里捞出来的,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许你死,我命令你!你要是死了,我就参你!我一定参你……”
“无……衣。”戚戎声音微弱,他努力勾起手,想要去摸宴徽的脸。
宴徽握住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我在……我在呢,你不要睡,坚持一下,只要你好好的,要我做什么……我……我都答应你,你不要死。”
“我……第二次……见你,觉得……你好凶,你说我……不知道你残忍……其实,我,我见过的……”
“我知道,你别说话了,你快别说话了……”
“不,我要说……都察监……我去找过你……想……把鞭子还给,给你。”
宴徽哭道:“我不要鞭子,我只要你,你给我活着!”
“你,你在刑讯……那人脸上……盖着,盖着丝布……你就在……在用那瓢,倒……倒水,我被吓到了,你……你太冷静……冷静地看他画押、窒息咽气……”
“你不要说了……不要……”宴徽紧紧抱着戚戎。
“我从没见过……你、哭,得君一泪,死生……不憾……”
“不!”
“让开!”巫铭到了跟前,旁边跟着的是逆命阁的营造。
“你放开他,让我看看,还能活!”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羊肠手套,将头发包在冠中,又以棉布掩面的人。
宴徽好像是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想也不想就照做了。
逆命阁的营造做的就是打造兵器盔甲驯养马匹以及后勤补给的,这次来的人出了羽营造使之外,还有原荒。
“原荒何许人也?玉栀门首席大弟子,将来的玉栀掌门……”
“这么厉害?”巫铭听羽介绍。
“的师弟。”
“哦,也很厉害。”
“是啊,他是逆命阁执剑人之一,排行第二,也是商营造部的老二,阁中兄弟们叫他万老二。”
“他不是姓原么?”
“万年原老二。”
“你们两个安静点,打扰到我止血了!诶,羽哥,你过来,我抽些你的血。”说着,他将绷带系好,又取出一个奇怪的东西,用他专门蒸馏过的高度酒擦拭了那器械。
羽营造还很疑惑:“为什么是我的血?”
“别人什么血我不知道,你的肯定谁都能用,别人的血说不定用了会固结出事。”他没有解释太多,羽营造上去就看着原荒一顿操作,用一根琉璃管子连接了两人,管子中间有一个皮质手捏的泵,将一人的血抽出后,又将针孔插入了另一人的身体,将血液导入。
还好戚戎失的血还没多到抽一个人不够用的程度,原荒很快就结束了包扎,叫人将戚戎抬走了。
众人惊讶于玉栀的奇特又直接医术,但也并非不能理解,人的生命在于血液,这般做的确是最快捷有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