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放我出来,还会对付不了一只傻鸟?这是我们的身子,你自己贱别拉着我一起被恶心。”
“等我把你灭了,你也不必再受这委屈”玄萧嘴上毫不相让。
“得了吧,你有这心思放狠话,不如想想该怎么活下去,快把巫铭杀了。”白衣人说。
“你老说我对巫铭下不去手,你就可以了么?李篪,你从没变过啊,自以为是自欺欺人的家伙。”玄萧抬起头望着对方的眼睛:“我集元灵,只为救他,你却要为了自己苟活去杀他,你配不上桑伦的爱。”
“他不是桑伦,你很清楚不是吗?”白衣人冷笑。
“我也不是你,但我了解你,我不能放你出来……”
“你不放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回归后,你不再会是你?缺了我,你再也听不到天道的声音,你确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你自己就是怪物,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李篪走近两步:“桑伦与巫铭本就是一副元灵,可是你我终究不会变,只要你愿意回归天道……”
“天道之过在于纵容,无论正邪对错它都默许了它们的存在,天道之过错在他太过清高蔑视一切,以至于蝼蚁无法无天逞凶行恶,他从不在乎世人,也从不在乎你我!”玄萧苦笑。
“你还记得昆吾说过什么吗?”
玄萧沉默半晌,回答:“死生逆命,落龙剔骨,两灵相补,此消彼长。终了,丹心尽毁,纵是能上天入地,依旧是斜阳昙花。”
“那你还执迷不悟?”
“余意已决,多说无益。”玄萧不曾动摇半分。
“罢了,既然你不愿回归,你便按你的道走吧,棋局已开,四方弈手已就位,失了天道相助,你的棋路注定坎坷。”说罢,白衣李篪便消失了。
“修这人间道,为何偏偏要在一人性命与众人性命中选一个呢?”玄萧说罢,身影消失在识海。
玄萧清醒过来,人依旧躺在躺椅上,药香满屋,手上的信件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了他的手,飘了一地,他望着散了一地的信件,不禁皱眉,树欲静而风不止,为北玄是他建立理想国的第一步,无论有多少人为了私欲去破坏,他都必须阻止。
烛火安静地燃烧着。
身在偏关的巫铭在梦中背着李篪疯狂地逃跑,后面是无穷无尽的追兵,桑伦身负李篪穿行于林间。
“桑伦,去秦王宫!”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秦王宫,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桑伦停下脚步。
“沧澜藏在宫里,若现在逃,我无疑是兵败,我藏身之所被发现前寄出最后的那一片简,便是我破秦之策。”
桑伦突然想通了这一切,李篪恐怕早在入狱前就已经筹谋好了,这才在牢中那般云淡风轻。
“你这是在赌?赌你能里应外合击破秦国?”
“不,我从来不赌,不过的确是出了些变数,你若不来寻我,也不会受我牵连被抓了,对了,你怎么会忽然回关中?”
“我……担心你。”桑伦说。
听到这话,李篪心里升起一团暖意。
李篪身上的药力化开,与桑伦藏入了小巷,他们这一通反其道而行之,反而避开了搜查的士兵,两人坐在台阶下恢复气力,待天亮时与外部里应外合。
马蹄声踏碎了边城宁静,厮杀声从极远的地方传入内城,二人趁机潜入了秦宫,沧澜剑就藏在秦宫正殿牌匾后,玄萧在大殿中拔出沧澜的那一瞬间,东方正好亮起鱼肚白,一个阵法在他们脚底迅速展开。
“阵法……”巫铭猛地睁眼,心脏突突地跳着,心中莫名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此时,一名士兵推门而入:“小将军,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