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看了一阵,才警惕地打开门,面对着桑伦蹲下,开始检查“尸体”,桑伦看这人警惕得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眼看着他就要拖走“尸体”锁门了,他也来不及再犹豫了,直接就往门外冲。
牢头反应很快,就要拦住他,与他打了起来,桑伦手上戴着镣铐影响行动,但毕竟武功高强,不是区区一个牢头就能制服的,他担心动静太大引来其他人,超准机会蹿到牢头背后,给了他一掌,牢头终于倒下。
他忙拿了钥匙给自己与躺在地上的李篪开了锁后又急急忙忙背着李篪往外跑,忘记换上牢头的衣裳,他在幽暗的过道里横冲直撞,竟然也没遇到一个狱卒,不禁觉得离谱。
一直到他开了大门,与看门的两个狱卒六目相对,才发现自己没换衣服,两人愣了一下,感慨道:“今天怎么这么多越狱的?”
桑伦这才知道,就在二人动手前不久,上层牢房有四个人集体越狱,狱卒都去追了,还惊动了城防,今夜可乱了,适合逃跑。
两个狱卒没有拦桑伦,他们打心底里佩服这两位以三万军就敢扫天下的少年,他们还可惜李篪这位英才的“陨落”,对桑伦说:“那四个越狱者往南面东面去了,今日西面北面城防空虚,你打晕我们,快跑吧!”
桑伦谢过二人,背着李篪向西跑进树林,又将人放在地上,想给他解穴。但当他要动手时忽然忘记解穴的顺序。
“完了完了,是涌泉、膻中还有什么?百汇?好像是的。”他解了穴后,李篪悠然转醒:“出……出来了?这么简单?”
“不是,咱走运了你知道吗?快快快,咱快跑!”
李篪道:“还真是天助我也!”说罢他将要起身,却觉得双腿不听使唤,他望向桑伦:“你先解的什么穴?”
桑伦指了指他的胸口:“这儿。”
远处有点点火光,二人听到了人的声音:“往那边搜!”
李篪翻了个白眼:“你得再背我走半个时辰了,你自找的。”
———
玄萧被囚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山千仞的私刑一日都不曾停过。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到了哪月哪日,玄萧再次睁开眼,只是这回他瞧见的人不再是山千仞。
周围似乎亮了许多……
那是……光!
男人见玄萧醒来,忽然笑了:“元觉,好久不见。”
玄萧转动干涩的眼球,瞧了那人半天才瞧清那人的模样,他声音虚弱无比:“你是……怀瑜叔?”
玄萧困顿地闭上眼,又艰难地睁开:“见笑了……没想到……余也会有今日。”
这位“怀瑜”先生也叹道:“世事无常,咱家也没想到,你竟也有落咱家手里的一天。”
玄萧嘴唇微动:“现在杀余,是个好时候,要怪就怪余命犯天煞,走到哪都能遇到想要余命的人。”
“都多少年了,早就放下了,咱家若真想杀你,就不会救你了。”怀瑜笑着:“来,上药,咱家传信给逆命阁了,等你的人来了,我便不管了。”
“你都看到了……”玄萧不禁想到不可言说的伤处,更脸色白了三分。
“要涂药,没办法。”怀瑜一本正经。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玄萧视线中,那人发现玄萧在看他,便道:“看什么看,要不是怀瑜非要救你,我才懒得管你呢,死那算了。”
“明受兄,多谢了……”
“你曾经饶过我们性命,这回救你,就当还了吧。”
同是旧怨,有人如怀瑜、明受一样选择放下,迎接未来的美好生活,而最为痛苦的便是山千仞那般的,活在过去的旧恨中,不肯放过自己。
过了许久,玄萧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次醒来,便是在逆命阁的分舵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