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误会了,老夫拦住二位并非是要为难,而是要帮二位看清楚形势。”孙有成缓声道:“其实如今这一切的乱局,都因你们二位起,这一切的症结都在你太子殿下身上,您如今若是离开玉栀,彻底与陛下的耳目断了联系便会真正的天下大乱,而玄国师的处境也会更加危险。”后半句话,他将目光转向了鹤霜梧。
玄辛梓果然不再提要他装傻的事了,他想听孙有成继续说下去。
孙有成没有继续说,反而问起他们:“二位离开东都这么久,说说看,路上都看到些什么风物?”
“这……这和东都的乱象有什么关系吗?”鹤霜梧不解。
孙有成没有说话,背靠在椅背上等着二人回话,玄辛梓不知他想问的究竟是什么,便试探地回答道:“百姓安居乐业?好像这乱象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生活。”
孙有成道:“的确如此,目前的一切,还在暗处,因为殿下您还在,您还在,无论是哪只老鼠,都还不会将事闹大。除了这个,还看到了什么?城镇应当是进过了的。”
鹤霜梧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捉摸不透孙有成想听什么回答,便讪讪道:“我常见一些商铺镖局茶楼饭馆……”
孙有成笑道:“对,说得好!”
鹤霜梧瞪大了眼睛:“啊?”
孙有成笑道:“二位可是忘了,我北玄自开国便禁了一切勾栏风月之所,情色之地再不许开,而歌舞乐工也与之分离,在街上也看不见一家赌坊,这都是刻在律法石碑上的。”
鹤霜梧这才想起来,自古以来,没有哪朝哪代禁赌禁怡红院的,唯独这北玄是个例外,难道……
玄辛梓也顿悟:“您是想说,这一路上我们见不到这些,因此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禁开赌坊那赌博便是违反律法之事,那权贵若想吞百姓财产,那便再不能以赌之输赢为由头,同样的,正是因为禁勾栏,也不再会有良家女子被胁迫了……”
鹤霜梧顿时一阵想哭,若是北玄律法没有这样的禁令,当年她被贬沦落,是否也会入贱籍用不得翻身……北玄无贱籍,只有罪大恶极之人会入此籍,寻常百姓,就算是去到富贵人家当佣人,那也不能随意打杀,因为只是雇佣关系罢了。
孙有成不会去猜这两人的想法,他说:“殿下,若您继位,是否会继续这样,捍卫国法呢?”
玄辛梓不假思索:“那是肯定。”
他笑了:“所以,世家以及周边各国,都盯着您呢。”
玄辛梓震惊不已,他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原来……是这样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他怎么会没想到!”
难怪孙有成要他锦衣夜行,百不利,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北玄自建立,便得罪了太多人,偏偏玄萧与先帝做了这事,如今玄萧式微,他们就会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