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或许父皇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想的,先前使我负伤那些人,看起来并不是父皇派的,我在东宫内遇刺,那些刺客明显是奔着要我命来的。”
“那你是觉得,是因为有人要害你,因此陛下才将计就计将你我送到雍州?陛下是觉得,东都不再安全了……”鹤霜梧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
“不知道,至少现在我们得不到答案,只有到了东都我们才有可能查清。”玄辛梓道。
“返,我们必须尽快返回,会试不可能再推,再久恐生变故,这是我第一次会试总裁,天下人都看着。”鹤霜梧担忧着,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生出:“陛下有意让你离开东都,必然是要拖你一段时日的,我们只能偷偷离开,看来在船上我们猜到一起了。”
玄辛梓叹了一口气:“只能如此,什么不巧的事都赶在一起了。”
二人取了原荒开的药就悄悄上来小船,他们想趁着夜色离开,免得被不知道躲在哪的天狼卫发现了。
船刚刚划到湖心,目力极好的鹤霜梧就叫停了划船弟子的动作:“船被盯上了。”
玄辛梓背脊窜上一股冷气:“怎么回事?我们被发现了?”他的声音极小。
“不,不是,我能感受到,对方应当是个追踪高手,对方在对岸。”她将篷布微微掀起一点,指着湖岸码头:“对方目力怕是不逊于我,他们恐怕早就发现了我们所在的小船,但是应当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是我猜测,只要我们上岸,他们一定会认出我们,并重新跟上我们,继续在我们身边潜行,我们现在在玉栀门,外人无法进入,若是不趁这个机会脱离监视,后面就难有机会了,我们进入京都必然会被百般阻挠。”
“那该如何?”
“掉头回去,你好好想想天狼卫中你知晓的信息,知己知彼才好躲开,等天亮再想办法吧。”
“天亮岂不更难离开?”玄辛梓觉得悬。
“未必,夜里不会有人捕鱼,有船反而更让人警觉,白天人多,湖上船杂,可能还更利于我们乔装混出。”
原涟见二人又折返回来,问了几句,鹤霜梧想着,若是原川泽能放出些什么太子伤情需要修养,段时间内不能离开的风声,或许对他们偷偷离会有帮助,能拖天狼卫一时算一时。
玄辛梓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和自家护卫斗智斗勇的一天,堂堂的太子居然还要躲着自家护卫,怕被护卫发现,搞得和做贼一样,而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被鹤霜梧全看了去。
鹤霜梧想到了可以乔装离开,但为保万无一失,还是选择让玉栀门弟子先去试探试探。
“我总结了一下,撑船去试探的弟子回报的疑似天狼卫的人不多,大约十三四人,其中有一个人目力很好,看起来像他们的领队,每次船还在湖心,离岸很远的地方就已经被注意到,每一条靠近了我们津口的船离开,他都有注意到,且没有遗漏,待船靠岸后,总有一个人,会到登岸者附近观察相貌,若有人同时登岸,则会有人拖住登岸的人,待那人一一看过。”说话的是探查回来的原荒。
“那我们,可以乔装,明面上假装要在玉栀门,给他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鹤霜梧说。
“不,绝无可能。”玄辛梓抬头。
“我已经知道这次父皇派来的是哪两位了,其他人应当不足为虑,但那二人,极难对付,你说的目力极好那人,昨夜我们也发现了,我猜测,要说天狼卫中,目力最好的,应当是当世十大高手之一的,落雪折梅——逆行云。”
“逆前辈?”这名字如雷贯耳,鹤霜梧再为熟悉不过,当世暗器第一人,说起来,她还与他算得上是亲戚呢!
逆行云武境不高,但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在宣帝六年与国师玄萧的一次比武中,将梅花针藏在纷飞的落雪中,悄无声息地折下一枝梅,绊了玄萧半步,成功伤到了玄萧,打破了玄萧在擂台上无人能伤的神话,一战成名,落雪折梅的称号便这样传开了。之后他又打败了北夏喀尔喀的贯境高手翰图赫焦,东靺鞨人费莫泰和南樊的澹台越,更是挑战了当时天下第一的暗器大师鹤嘉木。后来他与鹤嘉木结了连理,淡出江湖,没想到他竟然到宣帝身边了,还几乎无人知晓!
宣帝让这样一个不羁的江湖浪客收归己用,连她都不知道,这宣帝真是深藏不露,派这么难对付的人来看他俩,自己直接要疯了,这位落雪折梅的暗器天下一流不说,就凭他追踪术与能夜视的目力,怎么可能逃得过……
“别急”原涟说:“还有更要命的,你们乔装也出不去的。”
玄辛梓:?
鹤霜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