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萧手掌上的伤口还没愈合,他上前,将手贴在漆黑的大门上,血液碰到大门,门便被推开了,映入眼前的则是长长的漆黑墓道。
二人往里走去,玄萧掌心托起一簇火焰,将四周微微照亮,身后的大门发出隆隆响声,缓缓地关闭。
他们二人没有注意到,在大门关闭的前一秒,有一个白影晃了进来。
这陵出于大漠深处,十分干燥,墓道中的壁画保存得很完整。两人的脚步回荡在长长的墓道中,巫铭不由地往玄萧身上靠了靠。
“你说……我们这样进人家的陵墓,不会有事吧?”这世上有三大缺德事,坏人姻缘、挖人祖坟、断人子孙,他现在走在不知道哪位祖宗的坟里,他多少是有些隔应的。
玄萧捏住他的手腕:“只要不随便乱看就没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巫铭直挺挺地朝后倒去,他忙接住巫铭,一脸无语。
“什么都乱看只会害了你。”玄萧无奈,他将青年像抗麻袋一样抗在肩上,继续向前走去。
墓道尽头有一堵墙,墙上有一个龙头浮雕,周围还密密麻麻刻着古代篆文。玄萧没去管上面的文字,他直接将手伸进龙口,鼓捣了一番后,这墙突然分作两半,他踏入其中,门便关上了。
墓道中那白影也很快摸到了门口,他燃起一道符,借着符火细细端详着眼前的龙头浮雕,他将手也伸入浮雕龙头的口中,他发觉这龙口中有一个小小的机关匣子,里面是一些小棍子,或长或短,应当是要将机关长短调对方可进入墓室。
他又不知道密文是什么,便想着用蛮力破开。他抽剑朝着龙头一顿猛劈之后这门却没有丝毫要破的意思,仿佛背后不是墓室,而是靠着一座山。其中怪异让他不敢再继续劈下去,若是这门灌了东西,说不定自己连出都出不去了,他只得仔细去看上面所撰文字,从中找到破解之法。
墓室内,玄萧刚进去不久便感到外面有人,他不悦地朝后望了望,转身把睡梦中的巫铭抱到一副宽大的白玉棺椁旁。
那棺椁就同他国师府书房中的白玉棺的材质一样,只不过区别在于国师府那口棺材很小,很窄,而这个棺椁明显是可以用于两人合葬的。
他感到外面那人已经在触动机关了,他将棺盖推开,将巫铭放了进去。里面是空的,只在棺底有一层红色的小石头,有些硌人。
玄萧的手在不小心碰到那些小石头的时候,被触碰的小石头直接碎裂,化作丝丝缕缕的红线钻进了玄萧的手指,玄萧忙抽回手,将棺盖盖好,只留了一条缝。
他做好这一切后,转身走到这间墓室最里的龙椅上坐下,这陵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围也没有陪葬墓室。
除了进门就能看到的那口棺材,再往远处看就是四根赤色柱子,柱子上雕龙画凤很是华丽,和整个华丽的墓室融为一体,乍一看就如金銮殿一般。在柱子的四周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四面墙壁,墙上镶嵌着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墙壁勾勒出墓室方方正正的模样,除了最远处左右两个墙角,最远处就是正对着门的那龙椅了。
正对着玄萧的大门忽地打开了,那白发男子眯了眯眼,待眼睛适应后就见玄萧端坐在龙椅上,看向他的目光无喜无悲没有任何情绪。
“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玄萧直视那人的双眼道,玄萧暗想着,他将破解之法以隐晦的符文刻在墙上本是因为他自己记忆受每一具身体的衰老而影响,为了防止己忘记解法而进不来门,却不曾想同时也给他人行了方便。
那人毫不躲避玄萧目光:“你早就知道?”
“你当我为什么只是将你逐出师门,而非赶尽杀绝,老夫对你已经很是仁慈了。”玄萧语气听不出异常,捏着扶手的手已经在因愤怒而颤抖着了。
“师父啊,你就是心太软,你若当时将我直接杀了,哪还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又怎么会像如今死这么多人?你不也可以少遭那一回凌迟么?”
听到最后这一句话,玄萧眼里带了怒意,当时自己没死这事为什么会被池彦曲熵早早知晓,他有过猜测,但听面前这人毫不避讳地直接说出口,还是让他很是生气。
“你是早有计划,还将巫铭当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