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娑婆消息一出,加之凫州城幻境已解,无论如何,巫铭都决定去娑婆一探。只是来到这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第一脚踏上赤泽的土地,就已经身处一堆是非恩怨中。
巫铭在启程去往赤泽前同凫知府了解了一下娑婆的情况,其实凫州知府与娑婆那方交集不多,甚至他也是才知道在他管辖之下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一切起因和合作都是来源于宣帝十三年四月的一封信,那信,是从赤泽寄来,放在他府邸书房桌上的,是一封求救信。
当时知府派出许多人前往赤泽,然而看到的只有瘴气沼泽,没有任何人生活痕迹,然而就在知府以为有人恶作剧准备放弃时,桌上又出现一封带血的信,见到了一个女孩……知府告诉巫铭,娑婆派内部出了问题很是混乱,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很可能惊动了朝廷和天道盟,甚至很可能会和那个神秘的“逆命阁”有关。
到这,巫铭决定必须一探,或许这与凌霄令有所关联,玄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此时开始考虑玄萧活着与死了的价值所在。
他害怕自己作出错误的决定,在巫铭心中始终觉得,心中无一户,何以治一城,若是没有儿女私情,又何来家国大情?他所行侠道,不为苍生,只为一人,神佛不知众生苦,他能救一人算一人,固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然而在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前,还是给他一碗粥最为实在。巫铭与玄萧,处世的区别就在于此。
娑婆梦术能还原一个人记忆深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细节,巫铭要查清当初自己是否是真的被人利用害了玄萧,也想知道自己天门之后那些混沌不清的记忆,加之有知府委托他查的那个求救的人,与玄萧的凌霄令。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绳牵引着巫铭必须来娑婆,自他从那寺庙中醒来后,就觉得自己有些事情需要去做,有很多事情需要弄清楚,他能肯定,其实他没有想起来从前的事,他固然天门一战后晕过一段时间,但是他应当是有过清醒的,之后发生的事才是被他所忘记的。
“请问一下,娑婆派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还有天道盟的人来?”巫铭坐于茶馆中,向旁桌的游侠问。
那人表现得十分惊讶:“诶?你不知道?我以为来这破地方的人都是为了定海珠。还有,娑婆派是什么?没听说过。”
巫铭更加疑惑,不可能啊,娑婆现世不是人尽皆知吗?还有定海珠究竟是何宝物?是什么神威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人觊觎,他问那人:“这位大侠,可否向在下透露一二,这‘定海珠’究竟是何宝物?”
那人道:“并非什么奇异珍宝,那定海珠同北玄国师那魔僧手上的凌霄令类似,它们都代表了江湖,但也与那凌霄令不同,定海珠意为百川汇流定江河湖海,乃是正道,天下归心如同玉玺一般,凌霄令更多的是宝藏。玉玺是陛下的山河社稷,定海珠则是江湖的江山天下。它消失了三百年,这三百年江湖庙堂皆混乱,天下分分合合总没有一个长久稳定的政局,江湖也是纷争不断,一朝禅宗强,打压道宗,一朝道宗得势打压禅宗,其他江湖派别也是互相斗来斗去,还是我们这些散修舒服啊,这一切纷争,都是因为没有定海珠!”
巫铭听后觉得有点道理,但不多。他哑然失笑,将江湖百宗的未来全部寄托于一个消失了三百年的传说中的死物,可是世人偏偏就相信了,不光如此,还因为一个死物斗得你死我活分宗对立,杀了不知多少人,斗了不知多少代。
忽然,坐于茶馆中的巫铭听到远处有打斗声,他乍一看,远处有两帮人斗了起来,一帮人身着云袍,是道人,剑半出鞘,另一方人则是一群和尚,没有带斗笠,看样子来到这是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头上已经长出约莫有一寸的头发。
巫铭一个思想走神,和尚都是按时剃发才保持一直秃头,他却从没见过玄萧剃发,怕不是真秃?
一瞬,他又回过神来,眼下这情形,一看就是要打起来,为首的禅宗弟子历声道:“赤泽避世而居藏匿了这定海珠,触怒天威故遭此劫难,我朝既奉禅宗为尊,禅宗又是江湖之首,那自当回归我宗。”
道宗弟子那边一片不平声:“凭什么啊?当今国师可是我道宗出身,北玄早就变天了,凭什么让你们带回去?我看分明是你们那个叛国的妖僧国师给天下带来的灾祸,你们带回去才犯了天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