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甚是,那您的意思就是,即刻点军贴下至各州吗?”鹤霜梧再次确认。
“正是,本宫代父皇行令,除每户符合兵役条件外,同时酌情征兵,兵部尚书胡忠立刻去办!”
就算是这时,朝堂中还是有反对之声,虽然不是池彦开口,但是池彦在朝中的党羽并不少,其中也不乏有身居要职之人,他们都因为各种各样复杂的原因暗中成了一党,这也是玄萧不急于动池彦的原因,牵扯太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根除得慢慢来。
“陛下、殿下,战火起,苦得必是百姓,还请三思啊……”这话说得义正辞严,若不是边境百姓真正的处境是饱受蛮人袭扰,听起来还真像是忠言。
玄萧一看,这个站出来说胡话的的不是旁人,依旧是先前说陛下朝令夕改的人,他眼神不由地暗了暗,手中又握了一道传讯符。
在所有人都不经意间,就着刚才这些反对的声音,太子玄辛梓已经默默地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
宣帝好似没听到这些反对声一般:“哦,征兵还需时日,主帅却可以现在就先定下,谁能担此重任啊?”
“父皇,儿臣愿意挂帅前往!”太子主动请缨。
“陛下,老臣认为不可,太子殿下固然智勇双全能征善战,但是也是陛下唯一的血脉,不可出任何差错啊!”文臣中有人道。
“臣也认为不可,太子殿下,国不可无储,两国交战刀剑无眼,殿下万金之躯,断不可以身涉险。”玄萧复杂地看着太子,腹中抱有疑惑。
玄萧作为太子曾经的师父,算是比较了解太子的,太子不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储君的重要性,连北玄安危都不顾及。
玄萧想,太子举动看似冲动,或许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有什么想试探的人。
宣帝一拍扶手:“不可!朕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去,你是朕,最后的儿子啦!将来北玄是要交在你的手上!”宣帝气得直咳嗽他也没想明白,太子为何忽然提出这个。
玄辛梓皱眉,内心十分难受,但是他知道,北玄堂下所立之臣,有不忠者。
宣帝久病,太子监国,他已隐约能感受到父皇有退位之意,若现在有人支持他亲征,出于谄媚迎合还好,若是怀了断北玄血脉的心思,那便完了……
他不能赌,无论出于哪一点。
太子默默想着,眼下只能先让父皇生气了……
“父皇……求您,成全儿臣吧。”
池彦竟是中了计:“陛下,太子殿下武功高强,能征善战,年方二八就已经同玄国师有过作战经验,陛下,让太子殿下挂帅能扬我国威,鼓舞士气!定能一鼓作气击败北蛮。”说这话时,池彦还有些沾沾自喜。太子殿下自己提出亲征,本来他还在思考,如何帮辛夷除掉太子,机会这不就来了?
又是一个大臣道:“陛下不可,国师所言虽然有理,但是我北玄并非没有能人,何必非要太子殿下亲自上阵?”这人说罢,目光与池彦撞了上去,池彦满目不解地盯着那大臣,而那大臣朝池彦又是皱眉又是使眼色,就差急得直接说话了。
朝中大臣,有蠢的也有精的,必然有人看出太子的试探,其中不乏有池彦党羽的,就算是有些人你不清楚太子的用意,但也没敢贸然开口,心中有鬼,非忠臣良将,自然多猜忌。
他们的眼神往来玄萧可是尽数看了去。
而在此时,辛夷先生接到了传音符,他感慨,纵然扶持一个又蠢又坏的国师对自己来说风险小,但是也因为这样,同样容易坑自己,辛夷先生放下手上的茶杯,又看了看榻上被药迷晕的男子,轻轻关上门离开了客栈。
辛夷先生摘下斗篷,一张清秀白静的面庞露了出来,若是玄萧瞧见那张脸,必然认得出来,那人与曲熵一般无二。
辛夷先生远远地望着皇宫发方向,若能让北玄发兵,那也不枉费他一路辛苦出逃,又在泠州盗印。
他盘弄着手上的鹰印,在计划下一步的动作,这个池彦尚有利用价值,若能利用他在北玄的根基,将北玄朝堂搅上一搅,也算是给自己失去火药配方后挽回的损失,北玄朝堂动乱,对他身后的北夏有百利无一害。
池彦的亲卫躺在摇椅上等着辛夷先生,果然没一会辛夷先生便到了。
“我主人在堂上耽搁了些时间,叫我替他来见你。”
辛夷先生打量了他一番后了口:“你主人也是北玄人,我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北玄如何我主人不在乎,我主人要的只有银子,你与我主人合作各取所需,你回你的北夏,我们发我们的国难财。”
曲熵面上没有表情,只在心底暗笑池彦这人的鼠目寸光。
当初曲熵在泠州慢了他人一步,没有拿到新火药与其新配方,在凫州他干脆连那死宦官的线索也不给旁人留,池彦毕竟是北玄的人……当时做出毁尸灭迹的曲熵没想到的是在不久之后池彦会变成北夏的“盟友”。
此时的北玄朝堂上,有人支持太子亲征,也有人反对,双方所言皆有理……
宣帝正在怒着,就听巫铭道:“陛下,太子殿下的确勇武无双,北玄有这样的太子殿下乃是我北玄万民之福,但是太子殿下,如今形势特殊,陛下需要您的辅佐,草民斗胆推荐让玄国师挂帅出征。”
“不可!”又是池彦跳出来,他又说了一大堆什么玄萧不堪大用,天下百姓已经多么多想吃他肉喝他血什么有损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