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萧冷冷的声音穿过人耳:“天下皆为棋子,天道执棋,你不需要懂。”
“好一个天道执棋,我真是后悔,怎么没能在南樊的时候操/烂你!”
听到这人这句话,玄萧愣了愣,转过身惨然狂笑道:“居然还有漏网之鱼……”他向那人走近了几步,仔细瞧了瞧那人的脸:“是了,也有你。不过老夫今日想发发善心,你若肯交代派你来的人,就饶你一命。”
“你要是肯让我玩玩,倒是可以考虑告诉你,毕竟咱们北玄清高自持的国师门户大开的浪荡模样实在是……”那人话还没说完,玄萧就将人一脚踹飞在了墙上。
“找死!”玄萧握紧拳头,愤怒冲击着他的理智,想杀……想把他们都杀了!那段过往,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谁若敢提,他便杀谁。
一阵疾风,空留一地血红。
处理完这一切,玄萧将捡来的剑随手扔在地上,双手还在因愤怒而颤抖,他缓缓转身准备去推门,但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
玄萧抬眸看见巫铭就站在门口,他剑上滴着血,血染了白蓝色的外袍,火把暗暗地照在他脸上,黑暗与身上的血渍融在一起。
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衣的影子在房顶一晃而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玄萧并未注意到。
巫铭望着玄萧杀红了的眼睛,眼里满是厌恶,他那血红的眼里带着嗜血的兴奋,令人恐惧。那人像是杀疯了的恶兽,对血充满了渴望。
巫铭颤抖着声音望向玄萧:“你很喜虐杀?”
玄萧犹如被人一盆冷水浇下,本来兴奋的神经忽然就冷静了下来,看着满地内脏横流尸体沉默了半晌:“你看到了……”玄萧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盛怒之下,竟是将这些人划破胸腹给虐杀了。
巫铭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那股血腥味朝他扑来时,他险些将晚饭吐出来。
巫铭用看恶魔的满含憎恶的眼神看着玄萧:“你究竟杀了多少人,才会如此心安理得?你是为自保,这我明白也理解,可你太兴奋了,疯狂得让人害怕。”他后退了几步,这个人上一分还在和颜悦色与自己交谈,下一分便能带着满身戾气虐杀一院子的人,这样喜怒无常的人,把自己这个与他有仇的人留在身边,实在让他害怕。
玄萧默不回答。
“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幻想。”巫铭突然想起自己那些死去多年的族人,尽管自己当时尚在襁褓,毫无记忆,只能听人形容当年巫氏的惨状,脑海中他人的话语与眼前的景象重合,使他又恐惧又愤怒。
玄萧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几尺之外拿剑尖对着他的那个人,轻叹了一口气:“结束了,你不走吗?还是要和我打?你打不过的,就算你恢复三年前的境界,一样打不过。”
巫铭听了这番话,他又想起玄萧假死,便更愤怒了:“我是打不过你,当初我本以为你还有一些气节,不曾想你会假死欺人,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会有一天杀了你,替天行道!”巫铭体内的真气窜动,磅礴的力量在血脉内横冲直撞,手跟着颤抖着。
“平心,静气,你心脉有损,筋脉若是恢复不好,以后就别习武了。”玄萧好像没听到他的威胁一样,语气没有波澜,空手将巫铭的利刃拨开。
巫铭怒急攻心已经嘴唇泛青,像是支撑不住身体一般就要倒下,玄萧见状绕到他背后,把人打晕横抱起朝马车所藏山洞走去。巫铭感觉双脚一轻,隐约听到一句“他们算不上无辜。”随后就再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