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而魅惑的声音急迫地闯入耳中,山轻河只感觉心口一跳,接着一阵猛烈的眩晕感便突然袭来。
须臾,他欢喜地转过身,眸中炯炯有神,写满贪婪无耻,他迫不及待地向那声音走近几步,低声催促:“还不快将宝物给我,我立刻去挑十一个修为高深的弟子送来,你我共成大业!”
只听“当啷”一声,一个东西滚到山轻河脚边,他捡起来一看却是一面精美小巧的镜子,顿时生气地骂道:“什么东西,你敢骗我?放肆!”
那鬼声忙辩解道:“仙君莫生气!你照一照,你仔细照一照!”
“照什么照!我——”山轻河生气的挥出一剑,随手翻过镜子一照,整个人一下子定在原地——
那镜子里竟是裴颜□□的被他欺在身下,眼角眉梢俱是风情,脸颊更有斑斑泪痕,整个人像一朵初春绽放的桃花,邀人采撷好不可怜。
山轻河看着镜中画僵持在原地,只觉脑海中一道九天神雷落下,一瞬间天旋地转,不知今夕是何夕。他急不可待地舔了舔嘴唇,感觉身体某个地方正慢慢变得紧绷,“好,好,甚好!此物甚好!”
他邪笑一声,语气变得凶恶蛮横,颇有点要过河拆桥的意思:“我可以给你送十一个人,但你必须告诉我你这阵法是做什么的,若能提高修为,我也要分一杯羹!”
那声音被山轻河贪婪无度的样子吓了一跳,生怕他反悔便急忙辩解:“仙君入此阵法着实无用,请速速将十一个人带来送我罢!”
山轻河闻言立刻勃然大怒,拿着铜镜的手高高举起,眉毛倒立剑拔弩张,好一派凶神恶煞:“你胆敢有好处不告知于我?看我不砸了你的镜子,烧了你的阵法!”
“莫莫莫!”
那声音响起一阵尖锐的喊叫,刺得山轻河皱紧眉头,见山轻河执意如此,那声音终于退让,不情不愿道:
“我本是一具死了一百余年的尸骨,得主上庇佑,传授此法,以十二活人血祭之阵可以生白骨复血肉,再得人身。此法于仙君非但无助反而有害,真不是我故意隐瞒不报啊!唉呀呀,我已将那老道的宗门法宝献于你,仙君请速速助我完成大业吧!”
“哦,原是如此。”山轻河微微一笑,勉强释怀。
他不疾不徐地把镜子塞进怀里,正要往外走时,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个发光的宝瓶。那宝瓶通体雪白,触手生温,一看就价值连城。山轻河立马脚步一转,拿起瓶子若有所思:“这是什么好东西?怎地不孝敬给我?这里面是什么?说!”
“仙君小心些,千万小心些!”
一阵阴风拂过,山轻河只觉得身上一凉,接着就看那瓶子晃晃悠悠飘到了半空。
阴鬼:“仙君莫怪,我再得人身全靠此物了。这里面装的就是那逍遥道人的三魂六魄。并非是我不想孝敬仙君,只是这老道是天生的极品土灵华,于我尚且适用,于仙君却是万万不合,万万不合啊!”
山轻河听闻此语仍不甘心,猛地拿剑将宝瓶打下,抢入怀中。他打开个小口探了探,发现确如那阴鬼所说于自己毫无用处,这才大大咧咧随手扔开,那鬼魅吓得赶紧施法去接,摇摇摆摆好半天才物归原位。
山轻河看着他脆弱不敌的样子,不屑地冷哼一声:“算你识相。你在这等着,待我一声令下,你就打开结界,我会亲自送人进来。但机会只有一次,有没有这个命重回人间就看你的本事了。”
回答山轻河的是一阵愉悦至极的诡异笑声,接着山轻河便感觉眼前有奇门遁甲似的无形结界一闪而过,而玉沙剑和一众同门皆在不远处等着他。
山轻河掸掸衣服,又掂了掂手里的乌金剑,这才露出一个旗开得胜的笑容走上前去。然而刚走了三步,手里的乌金剑突然一沉,山轻河一下子被这力道拽倒在地,眼前亦如走马灯般闪过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裴颜的脸也若隐若现,正在虚空中担忧地望着他。
足足缓了一刻钟,他才哆嗦着站起,后背早已被冷汗和后怕浸透。
“多谢。”他哑着嗓子喘息一声,捏了捏乌金剑,这才艰难抬步走向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