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快跑!”白朝驹大喊道,他看到那重物并没有停下,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大力量驱使着它,它继续向转角处的众人继续碾压过来。
数枚砸入石壁的长刺狠狠刮擦着墙壁,发出类似指甲刮过的刺耳声响,指甲似乎将断未断,发出最后挣扎的哀嚎,听得叫人头皮发麻。
“他四个面上,都是尖刺!”狗老大方才贴得及近,看清了那鬼东西的样貌,“怪不得!怪不得这石道横平竖直的,刚好能把这鬼东西卡住,不论它哪个面对着咱们,只要被追上,就死定了!”
“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猴姑娘叫道,“人又不比机关,迟早要累的!被它追上就完蛋了!”
“我们不是有那个嘛!”羊男子说道。
“什么?迷香吗?”虎大哥问道。
“引火香!”白朝驹说道,“那东西会爆炸的!我们还有火把。”
引火香是他从朱雀门的册子上找到的。这东西名字起的很暧昧,一时间难以联想到是炸药,具体用途还是制香师羊男子发现的。他一说这东西能爆炸,白朝驹立刻想起来了,那夜临江楼着火前,有人偷偷往楼里灌了东西,一定就是这个。
“要怎么用?”狗老大问道。
“撒在走道里,引火就会炸。”白朝驹说道。
“那我们岂不是也要被炸到?”猴姑娘说道。
“不用撒在走道里。”鸡兄说道,“你们往上看,这机关是靠顶上的轨道滑动的,我们只要把轨道炸坏,它肯定会停下来。”
“取一包,丢到轨道上,能不能顶用?”白朝驹向羊男子问道,他应当是这里最懂行的了。
“值得试试。”羊男子说道。
“来吧来吧!”虎大哥等不住了,他已经撕了块麻布,把腰间的引火香抓了一把,裹在麻布里,他手掌大,这一握,大抵有姑娘家拳头大小。
“小子,我可往上丢了!火把扔准点。”他对白朝驹说道。
“大家先往前跑!跑越快越好。”白朝驹生怕自己火把扔着急了,误伤别人。
“我数三个数。”虎大哥攥紧了手里的麻布,“三、二、一!”
他抡起手臂,把麻布用力往上丢去。他的力气很大,麻布很快飞到临近天花板的位置,但这时,麻布没被扎紧的口子散开了,里面的引火香散落出来,在空中飘成一团。
就在此时,白朝驹也丢出了手里的火把,火焰刚擦到散出的引火香,立即发出一片刺眼的火光。伴随着轰隆的巨响,石道里顿时一片烟雾缭绕。
白朝驹丢出火把后,只管头也不回地往前跑,根本没敢回头看,听到轰隆的巨响时,他知道,引火香炸开了。
可那指甲刮擦石壁的刺耳声响还在继续,他只能继续往前快跑,跑过一处转角,他回头看去,见那块满是尖刺的重物再次狠狠地砸入石壁,丝毫没有停息的迹象。
接着,它又继续向着众人滑行过来。
“到底炸坏了吗?”狗老大边跑着,边焦急地问道。
“还在动啊!”虎大哥也慌了神,他轻功不算快,经过方才的停滞后,他已经是队伍的最后一名,那重物上的尖刺离他的后背越来越近。
“应当是坏了。”白朝驹说道,“方才它底部是悬空的,现在它已经贴着地面了。”
“那怎么还没停啊!”狗老大叫道。
“它再动会儿,会越来越慢的。”猴姑娘说道。
又跑过几个拐口,大部分人都已经跑得气喘吁吁,那刮擦墙壁的尖锐声,也一逐渐变弱,越来越远。
“等拐过这个弯,应当差不多了。”鸡兄说道。
白朝驹不知不觉跑在最前,他替众人举着火把,跑过拐口。隐隐约约地,拐口后的石道深处,站着个人影。
他忽地放慢脚步,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那是什么?”狗老大跟了上来,他也看到了个站在幽黑石道深处的人形身影,“好像是个女人?”
“墓地里怎么可能有女人?是女鬼吧?”虎大哥说道。
这时,白朝驹看到女人手里握着什么东西,细细长长的,好像是根鞭子。
他警觉不妙,立刻伸手拦住众人。火把照着他脸上紧绷的微笑,他礼貌问道:
“狮姑娘,您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