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司马懿和司马孚?”潘耀簧问他,看他一脸不解的模样,解释道,“司马懿同司马孚同样是兄弟。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夺取曹魏军权,为司马家夺权埋下基础。而司马孚,直至司马家篡魏自立,都自称大魏纯臣。所以,司马孚是真忠臣?还是司马家为留后路有意为之呢?”
“难道……这重明会和紫睛教,也是如此?”王钺惊道,“若将朝凤门比做曹魏,重明会则是司马孚,希望跟着朝凤门出人头地。而紫睛教则是司马懿,意图取代朝凤门。只是这朝凤门,竟然有如此大的诱惑力?他莫非也同曹魏那样,能许诺权利?”
“这些你不必多猜。”潘耀簧挥了挥手,阻止了王钺的思考。他想,这小捕快应当不知道朝凤门藏了先皇的事情。
“这两个江湖帮会,迟早得一并剿了,可他们人多势众,且在当地扎根太深,这一动,怕是动到不少人多利益啊。可你既带着郡主书信过来……来人!”潘耀簧大喝道,“传我令到桃山卫……”
随从带着两人沿着茶室往后走,路越走越窄,迎面闻到浓重的霉味。
白朝驹有些不安,旁敲侧击地问道:“我听说你们有一名颇为厉害的神医,那神医应当住在村子里吧。”
“老神医每月都为少帮主看病,现在就在这里。”随从说道。
“看病?”白朝驹疑问道,这少帮主就是魏莲,魏莲能有什么病?难道是说蛊王吗?
“少打听。”随从把他堵了回去。不消一会儿,他就带俩人走进一间黑漆漆的房间中,正如他所说,魏莲和老神医都在里面。
“二位别来无恙?”魏莲笑着同俩人打招呼。
此言一出,公冶明就握紧了腰间的刀,可还没等他的刀出鞘,脚下的地板就忽地凹陷,俩人促不及防地坠了下去。
他们下坠的地方,是悬在空中的一处铁笼子。原来这屋子底下是个巨大的洞穴,黑漆漆的,铁笼只一根锁链吊在洞顶上。
俩人坠进笼子里,笼子开始左右摇晃起来,晃得铁链吱吱作响。
“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魏莲趴在洞口,俯瞰着坠入铁笼的俩人。
“魏莲,你何必这样?”白朝驹对他喊道。
“这你可错怪我了,我不过是听爹爹的话,请君入瓮罢了。”魏莲说道。
“你什么意思?”白朝驹眉头紧皱,他很快反应过来了,原来这重明会和紫睛教只是明面不和,暗地里还真是一家人。
“白大侠,这次可是你自己没查清楚了。”魏莲扒在洞口轻笑,他看着洞壁上,密密麻麻的蛊虫嗅到了食物的味道,铺天盖地地飞起来,全往白朝驹身上飞去。
俩人拼命地手脚并用地把虫子打死,可渐渐的,他们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扑打的动作慢了下来,手脚也不那么灵敏。
“忘记提醒你们了,方才爹爹请你们喝的茶,早就下了迷药。”魏莲说道。
“我劝你用自己身上的刀,给他一个痛快吧,不然你的朋友,只怕是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白朝驹心头一紧,他看公冶明握紧了手里的刀。
“我若是跟着你们走,可以放他出去吗?”公冶明问魏莲道。
“可以!”“不行!”魏莲和白朝驹同时说道。
就在这刹那间,数只蛊虫飞快地飞进白朝驹鼻子、耳朵、嘴里,他的鼻子、耳朵都流出血来,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不清。
这难道就是秋生所中的蛊毒吗?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些蛊虫,变成那副人不如鬼不鬼的模样吗?自己难道就这样,要重复他的结局了吗?
白朝驹的心一点点沉入了谷底。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希望自己多调查一点,若是他好好了解一下两个帮会,或许,就能得知他们暗中有着猫腻。
可他不后悔,他不后悔自己去帮公冶明找解药的决定。
而且,他已经让王钺去找潘大人,潘大人若真是郡主的人,他一定会派兵清剿这里,到那时候,什么重明会,或是紫睛教,都没有了。
他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决定,只是稍稍大意了一些,就落得这种境地。
但他还有最后一间事想确定,他强忍着剧痛,问道:“你当真愿意跟着魏莲走吗?”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不清,这洞穴本就昏暗,现在更是什么都看不清。
他没听到答案,似乎听力开始衰退,但他想明白了,无比坚决地说道:“你若真的要走,就把我杀了,这样他们就再也威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