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落得这死法,也是阴差阳错,天道轮回啊。”
听到这话,白朝驹眼眸一转,赶紧问道:“敢问郡主,那被打劫的江南富商中,可有一家姓吴?”
郡主思考片刻,说道:“确实有一家姓吴。”
白朝驹点点头,果真是吴阿郎下的毒,想必他是为报父母之仇。他知道吴阿郎与自己一样,无父无母。
十年前,他还是个孩子。如此孤身一人漂泊十年,他的日子应该比自己过得辛苦得多吧。
白朝驹理解了吴明隐瞒实情的好意,他也决心把张林虎假死的真相隐瞒下去。
毕竟吴明还不知道,是他补的那一刀,才正真杀死了张林虎。
郡主眉目一转,直入主题:“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让我救他出来?”
白朝驹说道:“鄙人只是猜测他的身份有些特殊……”
这话一出,他顿时察觉自己此番决定过于冒昧,且不说吴明的身份如何,让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跟随郡主,实在有些危险。
而自己想救他的举动,多少夹杂着赎罪的私心,有些感情用事了。
“怎么不说了?”郡主紧盯着他,那秀丽的眉眼英气逼人。
白朝驹赶忙跪下:“是鄙人唐突了,请郡主恕罪。”
“你若不说清楚,我怎么原谅你?”郡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把你的推断说出来,你是李默的徒弟,我相信你的判断。”
白朝驹深吸一口气,说道:“郡主,还记得我说那天夜里,他用一根竹竿把我击倒在地。”
郡主又嚼了口点心,微微颔首道:“继续。”
“他那招式,一根竹竿直点眉心,若是把这竹竿换成刀剑,我肯定是当场毙命。我想起上个月中旬,宁州刺史李安信的死法,他也正是被人一剑刺入眉心。且那日的四名杀手,三名都是被人一剑刺入眉心而死,只剩一名逃脱。这就恰巧对上了。
加上我与他过招时,见过他的步法,他那绝影步很是娴熟,说明此人出身并不简单。
再者,他已身中剧毒。这也是索命门常用的伎俩,为保证杀手的绝对忠诚,他们会将杀手从小圈养,种下每月必服一次解药的阴毒。
我想他必然是暗杀李刺史又带着李府独子逃出的那人,而他本身中毒已深,逃无可逃,所以才请郡主救出他……”
郡主吃完了点心,她用手绢轻轻擦了手,说道:“我知道了,你是动了恻隐之心吧。他屡次三番帮助你,你却没能让他解毒,心中有愧,没错吧。”
白朝驹发觉自己心思被看透,一脸傻笑。
“我倒是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看看。”郡主神秘一笑,她翻开脚边的竹箱,取出一本书来,递给白朝驹。
白朝驹接过来一看,这正是他在朱雀门的密室里发现的册子。
他仔仔细细地翻看这册子,发现上面记录着各种毒药、解药、解毒时间、毒发时长、毒发状态等等。记录地很是详尽,就连药材的配比都写得一清二楚。
“这册子就先借你用用。等到了处州府上,你可得老实听我安排。既然吴明是你想救的人,你就看好他,不能让他惹事生非。”
“还有。”郡主又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地对白朝驹说道,“以后,见到我微服出巡,不许喊我奸商。”
“当然当然。”白朝驹连连点头,“那……我该如何称呼?”
郡主无奈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未经开化的猴子。
“我姓陆,名歌平。”
白朝驹连连点头,他现在可丝毫不敢怠慢郡主。况且郡主于他有恩,又是受师父之托照看自己。
“这朱雀门的故事……倒也是有点意思。”郡主回味着,“若是把这个写到最新的《武林秘闻录》里,肯定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