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靖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被束缚的窒息感使他睁开眼睛。
伏玉的墨发泼洒在他胸前,头也摆在他的胸口上,一只手搭在他的上半身。
温热的呼吸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有节奏的落在他身上,徐靖只能瞧见一节笔挺的鼻梁和被压得堆积突出的脸颊肉。
徐靖悄悄地笑,胸腔忍不住发出微动的震鸣。
这是把他当作那块黑玉了吗?
不是他联想得远,而是伏玉的这个样子太像他蛟身时抱着天潭黑玉睡觉的样子了。
他没有把伏玉挪回正确的位置,反而故作无意地将手搭在伏玉背上,呈半搂姿势。罢了,还是当不知道吧。
翌日清晨,伏玉在第一缕阳光的触碰下率先睁眼,入目的是一片白色衣物。
他瞬间起身,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和惊愕。
他这么趴在徐靖的胸口?
昨夜徐靖还拒绝与他睡在一张床上,怎的今日就搂住了他?
什么脾性?伏玉睨了一眼凡人。
徐靖被他的动作弄醒,他揉揉眼睛看向伏玉,“怎么了?”不知是不是他还没睡醒,他竟然从伏玉的眼睛里看出一点控诉的意思。
徐靖作无奈状,他是怎么了这只霸道黑蛟,好心给人当了一晚上抱枕,早上刚起来就遭受白眼。
“无事。”伏玉起身,淡定自然地离开,脸上若有所思。按照徐靖所说的同床共枕,日后继续像昨夜一样,相信不久之后就能结为夫妻了。
晨光微曦,早晨的凉爽让伏玉感到舒适,他从空间戒指里找出《追夫套路一百式》继续翻看。
二人昨夜的亲密给了他信心,所以今天看起书来格外有劲,墨黑的眸子认真至极,他时不时歪头思考,将书中所讲全都记入心中。
徐靖也没有闲着,他每天都会练一套剑法,尝试吸收灵气,失败了也没有灰心,总会找到办法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伏玉和徐靖每夜都会睡在一起,一蛟一人从开始的拘谨,一点点的亲密起来。
徐靖刚开始和伏玉商量着分开睡,伏玉冷脸拒绝外加威胁,绝对不让徐靖下床,到后面徐靖也不再说独自睡觉的话了。
他甚至主动献身,任伏玉趴在他的身上。徐靖承认,他无法拒绝温凉软香的伏玉趴在他怀里,那种满足感和充实感是他前二十年未曾体会过的。
而伏玉,终于在某一夜发现是自己主动缠到徐靖身上之后,睁着懵懂无措的眼睛,在夜里与被弄醒的徐靖对视。
徐靖看着伏玉苍白的脸上罕见的泛出一点红意,又感受到二人姿势亲*密地交*缠,脸上也后知后觉的冒出热气,睡意消失了。
原来是他主动蹭到徐靖身上的么?伏玉这样想。
黑蛟眼中的冰冷变成另一种味道,是化了水的冰去磨漆黑的墨,叫人无端瞧出了动*人的神态。他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化作蛟身逃离到天潭边。
借着月光,徐靖只能看见水中翻涌的黑色鳞片。
黏糊的气氛消散,徐靖不知所措地躺回榻上,端正的俊脸红了个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怎么...怎么一个人跑了...”
平静了万年之久的葬龙山,今日却响起两道格外剧烈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才堪堪平稳....
------
直到完全伤愈后,徐靖变得有些忙碌,忙着磨刀、砍竹子、砍木头、造家具。
伏玉的竹屋太简朴,简朴到有些破烂。下雨时,徐靖以前睡的屋子便会积水,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积成一滩滩水洼。除了两三间不大的屋子和寥寥无几的竹木物件,什么也没有。
看着对破屋毫不在意的伏玉,徐靖自觉扛起了修理竹屋的重任。
竹屋前面摆放着许多竹子和木材,都是徐靖这些天积累下来的材料。
上午的时间用来练剑,下午用来修理竹屋,他对着那些竹竹树树一顿折腾,把自己弄得汗淋淋的,显示出肌肉的美感。
徐靖先将几根竹木斜靠在屋檐边,然后借力跃上竹屋,坏掉的竹木被拆下,新砍的竹木被换上,不过一会儿,就完成这一块地方的修缮。
徐靖准备跃下地面时,一条身形美丽的黑蛟凌空而来,柔韧的蛟身游曳在他身旁,他的目光完全被黑蛟吸引。
黑蛟见徐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身体,眼睛露出不易察觉的得逞之意。
他又游了会儿才化为人形,稳稳地悬空在徐靖面前。
一双好看的黑眸看着他,淡得没有血色的嘴唇张开,神情高冷不近人情:“你要竹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