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尘在江郁的脸上探究,抓到了他嘴角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没有靠得住的,无奈下只得寻求导购的帮助,最后坎坷地给栗森买了几套衣服。
栗森开开心心地直接穿上了新买的鸭绒长裙,戴着一顶暗红色贝雷帽,转着圈欣赏自己。
逛街耗精力,男人逛街尤其耗。几人从店里出来不约而同地走向了餐饮层,途中江郁频频查看骆照消息无果,再三确认时间之后他拨了电话。
应云归看他一言不发地放下手机,笑着问:“看样子鸡丝粥是还没喝成?”
江郁:“......是,没接电话,应该还没醒。”
最终几人再一次抛弃了骆大小姐,享用了丰盛午餐。
带着一堆衣服和单一的证据信息,几人向公寓楼回去。途中和一辆音响爆炸的拉风越野擦肩而过,司机感叹:“现在的小年轻啊,都是这样朝气蓬勃的。”
应云归不屑:“真特么丑,比骆照那辆绿不拉几的还丑。”
时有尘想起8区Z市治安署里的那些“任务服装”,觉得应云归最没有资格评价。
回到27A,时有尘哄了栗森去午睡,然后蹙着眉回到了客厅,江郁已经把监控投屏了。“直接拉到那个时间点,先看一遍完整经过吧。”时有尘觉得有点累,想节省时间。
江郁嗯了声,把进度条往右拉了一截。
客厅暖色的顶光给视频里的血腥增添了一丝怪诞气息。三人看着那个细瘦的女人疯了似的冲到中年男人身后,长指甲戳进他为数不多的头发里,攥着他的脑袋像皮球一样往镜子上狠砸,一边砸嘴里还一边嗷嗷呼号着,不成语调,像野兽一般。
视频暂停在商场安保人员冲了进来,把女人摁在地上制服住,而那男人满头是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已是没了气息。镜面被撞得碎裂开来,裂痕四周都溅着血,还有细小碎皮扎在男人的脑门上,在灯下闪着粼粼的光。
江郁视线投向时有尘和应云归,淡淡道:“整个经过就是这样,和我之前得知的也没有出入。”
应云归架着扶手,单手撑在额边说:“还真是活活撞死的,一下没挣扎呢。”又吐出俩字,“牛逼。”也不知是在说哪一位。
时有尘锁眉回想着,突然出声:“调回那女人走到洗手台的时候。”江郁闻言动作。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在洗手台前站定,洗手,掏出了包里的纸巾擦手,拿出口红对着镜子补妆,然后突然暴走...
“再退回去。”
同样的场景又一遍。
“再退。”
又一遍。
......
就女人洗手这一段退回重看了十几遍,时有尘目光炯炯地说:“我知道哪里奇怪了。”
“她洗手的时候还好好的,因为她当时低着头,从包里拿纸巾也是低着头擦手。”
“但是她拿口红补妆的时候,是看着镜子的。”
“她是看到了镜子里男人的背影,才突然暴走的。”
“精神入侵爆发的契机,就是这个背影。”
时有尘有些不自然的兴奋,长久的思考后他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此刻脑袋有些酸胀。
江郁:“检测结果显示的是他俩身上都有精神入侵的能量残留,但是是女人先动的手,男人甚至没有反抗。”
“说明这男的收到的‘命令’,或者说‘暗示’,就是放弃抵抗,任人宰割。”
应云归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说:“情杀啊。”
江郁:“可是这两个人完全没有社会交集。”
时有尘了然:“是情杀,但是不是这俩人的情。”他说完看了应云归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是那个精神入侵逃亡者的情,嫁接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