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收你的目光,很恶心。”
汪廷希勾起唇角,他一只手撑在墙边,头微微压下来,“宁遥,性~爱~赤/裸,做~爱~无/罪。”
“你不觉得男的跟男的做很恶心吗?无论是上位还是下位,都很恶心。”
宁遥的反应在汪廷希的预想结果之外,一开始汪廷希认为宁遥可能是个铁直,所以他存了直掰弯的心思,但当接触之后,汪廷希可以肯定宁遥是个gay,但宁遥对gay的身份认同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不是羞耻,不是彷徨,而是坦然接受后的排斥。
汪廷希后退几步,给宁遥留出了足够大的空间,但在退离时,他抽走了宁遥一直叼着的香烟,烟嘴处已经有几分湿润,但汪廷希没有丝毫嫌弃,直接咬在嘴里,“为什么一直在说恶心?”
“从我嘴里把烟拿走不恶心吗?只是我的目光恶心?还是你觉得全天下的gay都恶心。”
宁遥没有回答汪廷希的问题,他默默无言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随后在汪廷希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重重地将外套甩在了汪廷希的脸上,扬长而去。
回去的出租车上,宁遥看着玻璃窗上倒映着自己的面容,依旧面无表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依旧毫无波澜。
“师傅,去南浦公墓。”
出租车司机脚下刹车一踩,通过前排的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宁遥,“小伙子,大晚上去公墓啊?”
“想我奶奶了,想去看看,我可以加钱。”
司机师傅打开了前排的灯光,他左看右看,看到了宁遥在车座椅上映照出来的影子,才松了一口气,“给你送到公墓路口行吗?你走过去就一百来米,我就不多收你钱了。”
“行,谢谢师傅。”
“不谢不谢。”
宁遥在青城的南浦公墓给奶奶买了一块墓地,里面自然什么都没有,就连墓碑宁遥也没有写名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那是一块没卖出的墓地。
刚来青城,他就花光积蓄买下这块墓地,那时候这路边的灯还没修好,他晚上来的时候,就一边害怕地哭一边叫着奶奶。
他走了十来分钟,走到了奶奶的墓前,他席地而坐,沉默了良久。
“奶奶,今天我问一个人是不是喜欢我,他没回答我,他问我,为什么要说恶心,我没回答他。”
“不是gay恶心,是我觉得我很恶心。”
“奶奶,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