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的后果就是秦遇被停止所有个人活动,待业在宿舍反省。
“你出道四年了,又不是四个月,怎么还这么冲动!”季祝业恨铁不成钢,手指都快戳他脸上去了。
秦遇就是咬死不说自己有错。
晚上的时候陈时初带着小烧烤来看他,进来的时候秦遇正一脸郁闷地抱着手机看评论。
[上升期为什么不给我宝接综艺啊啊啊孩子正值青春在家抠脚!]
[公司防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
[说白了,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放任有成员或团体成长到能影响自己的地步。]
[脑补过多,实力不够就说公司防爆呗~]
[有点关系,qy这次惹到人了,公司要冷他一阵。]
[哪里来的黑粉?我们qy宝宝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圈内有名的有礼貌,怎么会去打人?]
[怎么不会?娱乐圈卖的不都是人设吗?私下和台上两副面孔的多了去了……]
“别看了。”陈时初一进门就用两根手指把他手机捏走,“是在检查网上有没有人发你和人打架吗?他们说得都没用。你得听我说。”陈时初捧起秦遇的脸,面露微笑,“打得好!于临那个王八蛋活该!”
“你怎么知道我打的是于临?”秦遇吃惊地问,那地方是私人会所,举办者还是他哥,得知是他打架的第一时间秦旭就喊人分开他俩,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一直以为消息被封锁的很好。
“拜托诶!我们出道四年多了,又不是四个月。”陈时初翻了个白眼,似乎在鄙视他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在场这么多圈内人,什么都问不出来还混什么娱乐圈啊?”
虽然陈时初和季祝业互相看不惯对方,但不得不说他们骂人的脑回路真是高度相似。
“现场没人拍照录视频你就偷着乐吧,你安生点儿,季祝业又不能一直关着你。”陈时初心大,自己坐在那儿吃得不亦乐乎。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对于临那么大意见了吧?”秦遇吃不下,委屈用脚尖戳了戳陈时初,“Tenn知道,你也知道,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幕也不知道啊。”陈时初这安慰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那你别喝我的啤酒了……”秦遇拿走桌子上刚刚打开的啤酒罐子。
“哎哎哎哎哎——”吃烧烤怎么能不喝啤酒呢!陈时初果断卖掉陆闻,“于临家里有点小关系,他离开公司的时候偷走了陆闻的一些做了一半的曲子,动用家里关系差点毁掉我们当时初具雏形的小公司。”
“而且剩下的那些也不敢用,底稿不在手中,于临如果告陆闻抄袭一告一个准。这招真的太下作了,一旦被打成抄袭,在业内几乎就是永久不能翻身了,这个标签会贴音乐人一辈子。那时候的老板和我们每个人都谈了话,让做好换公司的准备。”陈时初抿了口酒沫,“那批练习生最后只剩下我、他和Tenn。”
“Tenn和陆闻当年是离家出走做音乐,你别看Tenn现在有钱骚包,做音乐多贵啊,一份钱掰成两半花,还得给我们花,只是顾得上温饱,后来他俩卖掉很多曲子才算好点,也算因祸得福有了点名气,Tenn就干脆走制作人道路了。至于陆闻,他也是这两年才和家里关系缓解了一些,但好像从小关系就一般。听说父母是从政,哥哥也是医学界很厉害的人物,他出走后父母也很平淡地接受了,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从小和家里关系冷淡,无论做得是好是坏都收不到任何反馈,难怪心理强大到对什么事情都情绪稳定。
秦遇深呼吸了下,抓住陈时初话中不经意的一点,“那时的老板?”
“对,当时的老板不是季祝业。”陈时初含糊地说,“季祝业是后来趁着低价买的公司。”
“那你们怎么不走呢?”秦遇更疑惑了,凭心而论,他并不觉得季祝业是个娱乐经纪公司的好老板,他将这个音乐公司打造得更为商业化,而不是专注于做音乐。而且他记得一开始陆闻是要走制作道路的,后来带着他们这群人莫名变成了偶像团体。
“哎,都是因为早年对版权的意识不强。”陈时初浅浅提了一句,秦遇顿时明白过来。
人走了,从前的音乐却是归了公司。现在谁都知道版权是个好东西,更不会撒手。
这是个死胡同。话题过于沉闷,秦遇闷不作声地也开了罐啤酒。
“你怎么想的?”陈时初突然出声。
“什么?”秦遇一脸迷茫。
对方敲了敲罐子,发出空洞又回荡的声音,陈时初不紧不慢地吃着手中的串,“你不是无缘无故找我聊队长的过去,也不是无缘无故打于临那孙子的吧?”
秦遇心一紧,陈时初实在是太聪明了。他不由得想起于临那句话,陈时初也知道这件事吗?
他是来警告他不要触碰高压线的吗?毕竟队内恋爱这种事,粉丝脑补是一回事,成真就是另一回事了。坦白也是一样,成功是一回事,失败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遇又闷头喝了一罐。
正喝着,陈时初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居然第一反应是先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