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在地上,不知道躺在谁的血肉里。
那珠子散发着火红的妖光,眨眼间又碎裂,化为一抹尘烟。
狐狸化作原形,躺在血泊中,就像躺在周娘的怀里。
而在一旁的地上,突然显现出一块印记,赫然是两条互相交缠的蛇。
……
第二日一早,三人坐在街边的茶摊上。
当地的刑司已经赶到,将狐妖和周娘的尸体带走了。并且对渔村的百姓们做了简单的解释,总之的意思就是说,妖祟已经被除,回归太平了。
“你能不能别哭了?”叶良玉翻了个白眼,十分嫌弃道。
狗牙儿边哭边往自己嘴里塞吃的,“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呜呜呜——”
梁诫抬起茶碗,默默地抿了一口,说:“听说当地的刑司部正等着人去领这次的赏金呢。”
狗牙儿那不值钱的眼泪立马一收,忙道:“我有点事,我去去就来!”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后你打算去哪?”叶良玉垂下眼眸,还是忍不住问道,
梁诫放下茶碗,看向少年。“还没定。”
叶良玉的神情有些暗淡,似乎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静默许久后,梁诫叹了口气道:“你这小孩,还真是别扭。”
说罢,他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梁子骞!”
少年出声叫道。
男人的身形一顿,但没有回头。
他抬起手,挥了挥。
“有缘自会相见。”
叶良玉默然,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
麻布少年手里颠着乾坤袋,脸都要笑烂了。
他小跑着过来,就见叶良玉一人坐在茶摊。
“诶?梁公子呢?”
“走了。”
狗牙儿“啊”了一声,茫然道:“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儿?你明明舍不得。”
“谁说我舍不得。”叶良玉猛然喝完手里的茶,淡淡道。
话音刚落,他就抄起一旁的佩剑走进人群中。
狗牙儿看着少年的背影,“啧”了一声。
“还真是嘴硬。”
……
碧海青天,海立云垂。
“阿树,你在这等会儿我,我买点吃的就回来。”狗牙儿说着,将自己的行囊塞进叶良玉的怀里。
“你快点儿,一会儿船开了。”
海港处停驻着不少船只,人来人往。大多是一些出海的小型船只,或是一些私人画舫。靠近渡桥的街道上有一些小摊儿,肉铺果脯,鸭脖鸡爪,果子蜜饯,糖莲酱菜。
轮船上的开路鼓已经响了三下,还有不到一刻钟就要开船了。
叶良玉走上前去,拎着狗牙儿的脖领,将人拖上船。
“哎呦!慢点,慢点。我的果子掉了!”
最后一声鼓声落下,巨轮从海港出发,向海面深处驶去。
狗牙儿坐在甲板上,从怀里掏出一块梅雕送进嘴里,表情瞬间扭曲起来。
“啊!怎么这么酸!”
下意识就要找个地方吐掉,却不料少年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不让他张嘴。
“你这跟随地撒尿有什么区别?”叶良玉扣着他的下巴,淡淡道。
“酸死爷爷我了!”
狗牙儿只得将那梅雕生生咽下去,他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叶良玉,嘀咕道:“你是不是在梁公子那里吃瘪了,这才来欺负我。”
叶良玉瞥了他一眼,“胡诌什么?皮又痒了?”
狗牙儿缩了缩脖子,抱着大包小包的零嘴挪到一旁的角落里,躲避阳光的直晒。
入夜。
夜晚的海面相对平和,浪花都显得恬静了许多。甲板上还有稀疏的人群,舱内亮起昏黄的灯光。
少年窝在罗汉肚皮床上,身上的毯子滑落到地上。
他紧蹙着眉头,汗珠已经布满他的额间,将他的鬓发打湿。
“阿树,阿树。”狗牙儿被吵醒了,他先是坐起身来,想确认少年是否醒了。
只见少年整个人蜷缩在一旁的床上,紧闭双眼,十分痛苦的样子。时不时还发出细小的抽泣和忍痛声。
狗牙儿意识到不对,连忙下榻,凑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话音刚落,就见少年支起身体,仰头吐出一口血来。
“阿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