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善刚进入厕所，便感觉后背被人猛地一推！

他给按着脸，压在厕所冰冷的瓷砖上。

透过前方洗漱镜，他看到陆辕朝自己贴来。

“你为什么要跟她跳舞？！”陆辕气急败坏地追问：“你已经选中她了吗？！”

叶善拼命挣扎，躲开那张狗嘴，那股酒味恶心得他胃部一阵翻涌。

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画面在脑海重播，昏暗的杂物房，男人摁着脑袋的强制力道，耳边PUA他不如白月光的言语侮辱，抽打在身上的巴掌和拳头——

“睁大你狗眼瞧清楚！老子是谁！”他恨自己吐不出来，整个人气得发抖。

“谁准你讲话的？！”陆辕恼火地掐住他脖子，“乖乖用这个角度面对我！否则小心你家那些小产业！”

——干掉一个仇人，送走一双。

叶善一听这划算买卖，当即不顾给压制住的肩胛骨，转身抬脚猛踹向陆辕下亻本！

“呃！”陆辕疼得蜷缩脊背，捂住。

叶善被反扣的手垂落，软绵无力又没法动弹，却像骨折般剧痛难忍。

他余光瞥向那面，见证了自己被欺辱场面的镜子，非常想砸碎它——

不用管什么计划，他只需拿起其中一块碎片，划破陆辕皮肤，再出去划破苏昀明的、陈氏父子的……

“你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陆辕缓了许久，才缓出一点教育的力气，“做人一点不大度，我不过醉酒失态，你居然一上来就攻击人。昀明没教过你为人处世吗？他怎么能忍受你这类朋友？”

叶善幽幽的眼神，渐渐转向陆辕。

如果真划了这些人，他也会付出代价。

这种人，不值得他搭上自己好不容易重获的新生。

他紧握的五指松开，“苏昀明更受不了你，说跟你虚与委蛇很烦。”

“……假的。”陆辕怔住：“假的对不对！”

叶善冷笑，不顾人渣暴跳如雷地追问，扭头回到宴会厅。

垂坠的水晶吊灯下，宾客们沉默围绕着苏井，连演奏团都停止了拉小提琴。

气氛寂静。

“叶少爷回来了！”

宾客们纷纷看向叶善，默契为他腾出一条道。

尽头，苏井坐在轮椅上，如鹰瞄准将死之物似得盯着他，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的保健品瓶子。

叶善面色如常地走上前，瞟了眼蹲在苏井身前的陈耀祖。

他询问：“你怎么秃了？”

陈耀祖捂住头顶，“你还好意思问？！难道不是因为你下毒吗？！”

害他不仅当众脱发，还吐了一地！至今嘴里都残留着那臭味！

惹得各位老爷小姐厌恶！

“什么下毒？”叶善内心告诫自己，崩住表情。

陈耀祖还想再指责。

“咳！”

苏井不满他喧宾夺主，接过话头：“你佣人讲，你原本想把这瓶保健品送给昀明，但我们通过简单排查，发现这瓶东西有毒——说！你想对苏家继承人做什么？！

“上次你救昀明，恐怕也是一个局吧？

“这次，如果不是你佣人发现，你往瓶里下不明物品，好奇误食了，是不是你会又一次成功设局，成为昀明的‘救命恩人’了？”

陈昌察觉苏井的怒气，慌忙哈腰圆场，“误会误会！您别生气，我让叶善给您道歉！”

“叶善！”他生怕这并不跟他姓的废物儿子，连累自己，“快跪下道个歉！是你做的就认！你下毒这事等会咱们报警，交由警察处理！我叶家决不包庇任何法外狂徒！”

叶善懒得搭理，只垂眼，对上陈耀祖恨恨的目光。

他语气镇定：“这瓶东西是谁去拿的？”

“是苏老爷的人亲自去你卧室搜到的！”陈耀祖梗着脖子，“期间我可没碰过！你休想污蔑是我下毒栽赃你！”

叶善望向一位佣人：“那请问，这瓶子你们是在哪儿拿到的呢？”

“在床对面的墙角。”佣人回答。

“我瞧着很蠢吗？把准备送给苏小少爷的礼物随便丢在角落，我为什么要做这么不尊重苏小少爷，且落人把柄的事？”

叶善回视苏井，“这瓶东西，之所以会像垃圾一样被堆放在地，是因为不知道谁送的，我从没碰过，更不可能往里下毒。”

“他骗人！”

陈耀祖指着写满外文的保健品瓶子，“这明明是他姐送的！叶良送给他的礼物，都是这个语种的包装！我是没想到你竟然敢用姐姐送的东西下毒，难怪我最近感觉浑身不舒服，面容憔悴的，我原本还单纯以为是给你气的。”

叶善听着他熟练的装无辜，“我可以给你收件的单号，寄出者确实不是我姐。”

其实，是他自己买的保健品，托私家侦探找到国外一个陌生人，给他寄回来并将内里的保健品与王梅儿送的进行调换，刻意丢到叶良送的礼物堆中，引导喜欢霸占他东西的陈耀祖去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