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和穷奇知道鸣鸿刀一事急也没用,便放松心态,乐得在风水养人的青丘之国多休息几日。
那天嬴政与秦琢分别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昆仑,开始试验如何把天劫引到山海界来。
周负主动提出要跟过去帮忙,但秦琢担心一来一回会赶不上七日之后的联盟大会,最终还是由嬴政独自去了众帝之台。
三日的光阴一晃而过,女娇那边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但最终还是压着承诺过的时限给秦琢送来了与会名册。
这三天里,虽然知道许云烟和谭奇也来了青丘,但秦琢从未主动去找过秦家人,正如秦家人没有主动寻他。
倒是有几个想来和承寰使攀关系的陌生面孔,秦琢一个都没有见,让周负尽数打发走了。
秦琢坐在院内看名册时,周负正在另一边的空地上陪孟休过招。
两个人都穿着轻便的武服,动作敏捷,招式犀利,阳光映照在他们的身上,形成一片斑驳的金色光影。
院中早已设下了结界,足以让孟休全力出手,他手持刑天斧,竭尽全力向周负出招,汗水在他额头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周负脚下几乎不动,只凭双手便能化解孟休的连番猛攻,时不时抬指在刑天斧上轻盈一点,宛如春风拂柳,其中蕴含的暗劲却能将孟休击退十几丈远。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两人打斗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
秦琢的目光偶尔也会被周负和孟休的交手所吸引,但他很快又回到手中的名册上,拧眉沉思着什么。
孟休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看着满脸轻松的周负,苦笑道:“周负,你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层次?为何以我炼气化神后期的修为,依旧摸不到你的底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也有一丝无奈。
周负摇摇头,安慰道:“别这么说,你的进步已经非常快了。”
要是得知名动天下的奇才孟休竟如此妄自菲薄,不知多少修行多年不得寸进的老修士们会想找个柱子撞死拉倒。
不止呢,一旁偷听的秦琢暗想,等到孟休突破至炼神还虚,再看周负修为,就会知道他先前的试探仍不过是井底观天。
好比不曾修行过的凡人,见大能移天劈海,会惊叹于其覆手之间的威力,而修行过的修士,更能体悟到这一招中究竟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大道如龙,越是得窥全貌者,越是为大道的巍峨而心折。
“子戚会参加联盟大会吗?”周负和孟休已经混得很熟,是能直呼表字的关系了。
“别提了,我真的不想去和一群老油条勾心斗角,可我爹非要让我跟着他去。”孟休顿时苦了脸,眉眼挤作一团。
秦琢冲他们扬了扬手里的与会名册,笑着说:“的确是老油条,但不是勾心斗角。周负,我总算知道陆吾同我说的惊喜是什么了。”
听到秦琢唤他名字,周负立即把孟休抛之脑后,眼巴巴地凑上去,讨到了一个摸摸头。
“是什么?”孟休也收了刑天斧,很感兴趣地询问道。
秦琢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周负,慢悠悠地吊着他们的胃口:“有一位大人物要来参加联盟大会,说起来也是我们的老熟人了……”
“大人物?在你俩面前,什么样的存在才能称得上大人物?”孟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周负的目光在秦琢和孟休之间扫视一圈,随后他用食指抵着下巴认真地思考起来。
“我们三个都认识的……”
秦琢含笑道:“我们两个认识,至于子戚嘛,顶多算是有过交集。”
周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范围缩小到了上古神灵中,其中与年方二十五的孟休有过交集的……
“西王母?!”得出这个答案的周负忍不住惊疑出声。
秦琢笑眯眯地颔首。
“可是,西王母不是在镇压穹阙吗?她怎么出来了?”周负疑惑不已。
“啊,什么?”如今的孟休也多少接触到了有关穹阙的信息,他试图探头去看那本与会名录,却被秦琢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那穹阙怎么办?”
周负从秦琢手中接过小册子,唰唰唰的翻到秦琢先前看的那页,盯着上面明晃晃的“西王母”三个字,皱起了眉头。
见此状,孟休嘴角微微抽了抽,安慰自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秦世叔偏心周负了。
“穹阙不是什么大问题,陆吾和大鵹联手能保证短时间内不会爆发。”周负关心的并不是穹阙,而是西王母本身,“西王母沉睡了很久,此时一定虚弱非常,参加联盟大会劳神劳力,她真的可以吗?”
秦琢揉了揉眉心,叹气道:“来了也不是坏事,起码我构筑天地人之象数的把握能够大上几分,至于西王母的身体……我们多看顾着些,自能让她安然无恙。”
“阿琢说的是。”周负合上名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孟休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还是明白了一件事——西王母要来参加联盟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