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飞机上。
桌边酒瓶东倒西歪,一个脸颊绯红,俨然已经微醺,一个捏着高脚杯,意味不明地看着对方。
“你说,希尔奥拉,你说,说说,我,我对他埃尔森那么好,他凭,凭什么,凭什么!!”布兰特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的他就如同爆发了的活火山,情绪如同岩浆喷/涌而出。
“我为了他,不惜低三下四的送人东西,看人冷脸,遭人白眼,我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可他呢,不领情就算了,到头来还跟别人跑了,这公平吗?你说这公平吗?”
“不公平!!”
布兰特一个劲拍桌子:“不公平啊!太不公平了!”
说完,又拿着酒瓶灌了几口。
这已经是他喝的第五六七八瓶酒了。
从上飞机没多久,布兰特就开始喝,开始的时候还用杯子喝,一杯接一杯,后面直接用酒瓶喝,一瓶接着一瓶喝,葡萄酒、香槟、啤酒,只要是飞机上有的,带度数的,他通通往肚子里灌。
希尔奥拉劝过几次,但根本劝不住,最后也就作罢,只道:“布兰特,你也别太上火了,人嘛,想法总是会变的,可以理解,这很正常。”
“不!这不正常!我不理解!我就不会,我就不会变,从见他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他了!”布兰特握着酒瓶,仰头,咕咚咕咚,半瓶下肚,眼神愈发迷离。“他青春,有活力,笑的时候很可爱,我们的思想很统一,那时候有人欺负我,他也会替我打抱不平……”
布兰特越说越激动,一边喝酒,一边哭了出来,边哭边说,但说的话只有他自己听得懂。
“我真窝囊,”布兰特把喝空的红酒瓶往桌子上一砸,趴在桌面上,盯着飞机的某一点。
现在他只要想到埃尔森跟罗伊在一起的暧昧样子,就满心愤恨,恨自己没有上去拆散他们,恨自己没有让罗伊付出代价,恨就应该制造意外让罗伊死掉。
可他偏偏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他甚至在刚刚看到两人聊天的时候没有上前。
明明平时她都会冲上去将两人拆开的。
现在越想越后悔。
那一刻他心里是失落的,是没有力量了的,他甚至觉得脚被钉在了地面。
布兰特抹了把眼泪,缓缓坐直,靠在椅背上,拿着酒瓶往嘴里倒。
一滴都没有。
“酒呢!我的酒呢,再给我拿一瓶来!”
希尔奥拉:“要么别喝了吧。”
坐飞机喝这么多,真怕他把飞机吐的再也没法坐了。
“不行!我要喝!再给我拿一瓶!”布兰特嘟囔,“明明我之前都能过去搅黄他们的,我却没有,你说我那么爱他,他怎么舍得这么对我,你说啊。”
希尔奥拉跟工作人员招招手,让他又拿来一瓶啤酒。
而自己手里拿着杯子,一点点品着:“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先生,您的酒,”工作人员把已经开了的啤酒搁在桌面后退开。
布兰特:“酒,酒拿来了。”
他又吹了半瓶:“希尔奥拉,你倒是喝啊。”
“你什么破酒量,不是老板吗?还赶不上我呢,完蛋。”
希尔奥拉:“我酒量不行,真不行。”
布兰特指了下他,甚至有点瞧不起的样子:“我喝。”
“我喝……”
这一路,布兰特喝了睡,睡了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酒店,怎么换的衣服。
只知道,他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头疼欲裂。
布兰特坐起来靠在床头,半天没缓过神,他除了记得昨天跟希尔奥拉一起回来的,在飞机上喝了酒,剩下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喝得太多了。
不过,心情似乎还算平稳。
布兰特打算再睡一觉,便又缩回被子里,可是一阵腹痛让他没办法安稳继续回笼觉。
捂着肚子跑到厕所,也许是喝多了,闹肚子了,可是,为什么后面一阵阵撕裂的疼痛,擦的时候还有血。
布兰特用被酒精麻木了的脑子想了一会,大概是昨天吃了红心火龙果导致的。
重新回到床边,正准备躺下,就看到旁边有一瓶药,下面压了张纸条,是希尔奥拉留下的:你昨天喝多了,我帮你开了两天的房间,这是醒酒药,醒了就回去吧。
布兰特轻叹一声,喝了点药,又灌了瓶水,重新躺下。
可他偏偏睡不着了,一些模糊却又抓不到的印象涌入脑海,最后重新爬起来,给埃尔森打了个电话。
听到电话铃的时候,李森屿正在收拾行李。
跟罗伊已经订好了,去马布岛,那里能浮潜,还能看到不少海洋生物,是个绝妙的去处。
但是私人飞机的航线还在沟通中,所以要等几天才能出发。
刚好,这几天在总部还有工作要收尾,时间安排总体来讲还不错,李森屿还是很满意的。
看到是谁前,李森屿还以为是罗伊或者车队人员的电话。
“无语,”李森屿没接,继续整理,他都想好了,赛季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再联系了,而且科特已经把钱打过去,就更没有瓜葛,从此便是陌路。
他不想闹得太僵,完全看在是原主朋友的份上。
只是这人太执着了。
一会一个,一会一个,打到后来,他都不耐烦了,接起来就骂:“你怎么回事?有什么事非要跟我说的?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说完就挂,李森屿都不犹豫半分。
带着些微的怒气,李森屿叠T恤的动作都变得有些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