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煴也在努力回想一路上的一切,并未发觉有何不妥,只是面对谢千厌投向他的谴责的目光,他目露迟疑道:“可能嫌弃我选的妖兽不行,爱偷懒,速度慢,还将你的袖子蹭油了。”
谢煴的视线扫过谢千厌的衣袖,刚才那只妖兽吃完香煎小鱼后便去叼谢千厌的袖子,确实是留下了油乎乎的印子,师尊素来爱洁,恐是受不了这些所以才生气了。
“你说得有点道理,确实是你的错!”
谢千厌忙施了个清洁术除去了衣袖上的油渍,谢煴的说辞有几分道理,谢星觅确实是有些洁癖的,可他总觉得那里不对,却一时找不到没有头绪,也只能先勉强将这件事放下,转而关心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道:“你师尊将我关在了外面,你可有办法打开这门?”
谢煴自然是知道如何解门上的禁制的,师尊在外时,都是由他打理千云峰上的一切,只是他能打开和他敢不经师尊允许就打开是两回事。
他就不信这个禁制能拦住谢前辈,不过是谢前辈自己不敢开罢了,却把他当枪使,他可不会上当。
谢煴只道:“未得师尊允许,晚辈不敢擅专。”
谢千厌对他投去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暗示道:“我此番舟车劳顿的,甚是疲惫,你们这儿看起来也没有多余的地方,你且去问问你师尊该怎么安排我吧。”
“前辈无需担心,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在我那儿暂住。”谢煴指着旁边小一些的院落道。
谢千厌算是看出来了,谢煴就是故意来给自己添堵的,他改为明晃晃的威胁道:“让你开门,你就不敢擅专,让你去请示你师尊我的住处,你倒是很敢做主,嗯?”
谢千厌的眼睛微眯,脸上还挂着笑容,眼里却尽是暗色毫无笑意,周身的剑气凛然,一眼便让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不悦。
谢煴暗道不好,他虽早已习惯了这位谢前辈在他师尊跟前和在他师尊背后两幅完全不同的模样,可大约是今天见到师尊终于放下了一直担忧的心,心情过于放松,竟是忘了这位谢前辈的脾气。
谢煴识时务得跟谢千厌赔了礼,朝谢星觅所在的院落张望了两下,没能等到谢星觅的救援,最终犹豫了一会儿,道:“是晚辈考虑不周了,只是我确实不敢随意打扰师尊,只能劳烦谢前辈亲自去询问师尊了,持有千云峰的令牌可在千云峰畅通无阻,想来是师尊忘了告诉谢前辈了。”
谢千厌得到想要的答复,眼中这才算是真正带上些许笑意,他摩挲着腰间的令牌,温柔得仿佛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对着谢煴大发慈悲道:“甚好,你且去休息吧。”
“那晚辈就告退了。”谢煴面对谢千厌的阴阳不定的变脸习以为常,不过也不知为何,这次见面他总觉得谢前辈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哪怕是刚才威胁他时,身上也并无杀意。
这一点跟以往大不相同,前几次见面时,哪怕谢前辈对他面上对他和颜悦色,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仿佛都充满着“就先放过你小子两天,等我心情不好了,就第一个拿你开刀”的意味。
“也不要休息太久,休息完了就去修炼,晚些时候,我和你师尊可是要考校你的。”谢千厌给了谢煴一个“不合格你就等死吧”的眼神。
谢煴忍住了想要抽搐的嘴角,低眉顺眼的应了下来,也不知师尊为何会带这个祖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