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房外有声音在稀稀拉拉作响。
“……!”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恐怖想法,转手从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护在胸前。
这房子是我不久前刚租下的,合租的小姐姐因为一些事出门,前几天还特意跟我说没三五天不会回来。
那这个时间点在大厅里鬼鬼祟祟的,不是小偷就是小鬼。
脑里思绪万千,行动上小心翼翼。
我小步小步靠近门缝,弯腰探去。
正正当当的视线前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带着疑惑进一步凑近眯眼细瞧。
脸刚紧贴上门缝,黑乎乎的物体蓦然翻滚落地……
“靠……”看清情况的我忍不住要尖叫出声,下一刻后知后觉又赶紧捂住了嘴。
呼吸停滞,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哪里是什么黑乎乎物体,赫然是一个被人截断的头颅,整齐的断口正潺潺滴落血液染红地板。
“窝金,你把人杀了,离开的线索怎么办。”清冷的女声响起,语气里满是不悦。
我心蓦然一紧,有人在说话?门外还有人?
“玛奇,你怕什么,这个小岛这么多人,再抓就是了。”回答女声的是一个非常狂妄沙哑的男音。
天!居然还不止一个人。
我听着门外断断续续的声音,看着门缝外那张惊恐的面目,腿脚直打哆嗦。
不管是人是鬼,既然他们有如此残忍的手法行凶,那十有八九都不是好惹的。
逃!快逃!或者躲起来。这是我的第一念头。
窝金!玛奇?等下,他们的称呼听上去好像有点熟悉?
“你看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什么?
思绪刚过脑还未来得及整理,房门轰的一下就被冲开。
木门的碎屑扑了一脸,我甚至来不及用手遮挡。
背后猛地一沉,我下意识紧忙用‘坚’护住后背。凶猛的力道被我卸了不少,但巨大的冲击依旧让我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地板近在咫尺,我下意识侧身缓冲,尽管如此还是天旋地转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
头顶壁画“砰”地一声碎在了我脑袋边。
我靠!这不是鬼,但力量跟鬼差不多了,要死啊!
“啊!好痛啊。”一身的疼痛让我再也忍不住疯狂哭嚎起来。
哭归哭,我的视线始终盯向门口。
那里,烟尘缭绕处,缓缓显现了好几个身影。
这些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其中还有一个粉色头发的妹子,相同的是,他们脸上都写满了对我的冷漠与不屑,仿佛我就是一只不足为惧的跳蚤。
先前被我错认为的黑乎乎物体正瞪着眼瘫倒在地毯上,鲜红的血液从脖颈处流出。
蜿蜒一地。
血迹蔓延延伸至赤着上身的大汉脚下,他似乎对我的存在毫不介意,正嚣张的到处翻找什么。
他脚边都是被倒腾出来的零食、书籍、用具,其中还有我独酿的樱花酒。
我看着他们,忍不住浑身哆嗦,试探着开口,“各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这房子我是租的,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有,至于其他,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你们看……”
他们似乎都懒得理我,只有那翻东捣西的大汉抱着一堆东西嚼吧着大步走来,路过地上的尸体,嘴里还轻啧了一下。
“咔,”大脚落下,只听见一声头骨清脆断裂声,那脑袋瞬间像西瓜一样炸裂,鲜红的血液混着脑浆崩了一地。
我瞅了眼壮汉的大脚,只觉心肌梗塞!尼玛,凶残过头了不是。
“二楼书房保险柜里还有八百万戒尼,密码六个六……你们想知道什么随便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自认为非常识时务的快速开口。
“哈哈哈。”眼前的壮汉愣了一下,继而疯狂大笑,一边指着我一边扭头冲着某人咧嘴道:“信长,这个人好有意思啊。”
等下,窝金?信长?
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心再次被悬起。
我辨认着他们的装束,将他们与自己的猜测一一对应。
提着酒的壮汉,腰间披着皮毛五大三粗看起来就没什么头脑,窝金?
与他对视,摊在沙发上一直抠脚丫的邋遢武士,信长?
靠在沙发侧,长相明艳、一脸傲气的粉发美女,玛奇?
不得了了,真是幻影旅团?我这他妈还不如撞鬼。
我是真慌了,比撞鬼还慌。
重生在这个高危世界19年,平淡的生活让我早就忘记了这个世界还存有一些高危的人物,虽然一开始也曾幻想过自己会遇到,但真到了这一天,我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起来。
幻影旅团什么人?杀人不眨眼的盗贼团伙,哪一个人手上被背过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