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降谷零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发现被子整齐地叠放在沙发上,客厅里空无一人。
“嗯?人已经离开了吗?”降谷零心想,“离开了也好······”
正当降谷零站在原地,思考着如何检查对方有没有安装监视设备时,降谷零闻到了一股异味。
木子一大早爬起来,想着做一顿早餐来报答降谷零收留之恩,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总算弄出了一锅泛着异色的早饭。
木子看着自己捣鼓出来的黑暗料理,实在是没脸见人,想着趁人没发现赶紧倒掉算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降谷零紧皱着眉头,抿着嘴,好奇地研究锅中之物。
被当场抓包的木子,只能硬着头皮谄媚地看着降谷零,越比划越心虚:“这是报答你的早餐······”
降谷零吸了一口冷气,心想:“报答?报应吧。”
最终,谁也没敢碰那锅不可名状之物。相比之下,降谷零做的饭堪称绝世佳肴。厨房也变成了木子的禁地,降谷零真的害怕第二天起来自家厨房炸了。
“昨天事发突然,忘了问你的名字。”降谷零边说边打手语。
木子愣了两秒,垂眸思索,轻轻地牵起降谷零的手,伸出食指,在他的手掌心里缓慢地写着。
降谷零感觉掌心有些发痒,手指忍不住向内蜷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降谷零很快恢复原状,仔细辨认着掌心的字。
“木、子。”降谷零轻声念着。
木子假装没听见,却在心底牢牢地记住了自己名字的发音。
木子松开降谷零的手后,摊开自己的手,期待地看着降谷零。
“我的名字吗?”降谷零低声喃喃。
降谷零学着木子的样子,一笔一画地写着。
木子看着自己的手,心里默念着:“安、室、透。果然是假名字。呵,我在想期待什么?难不成他会写降谷零吗?”
木子被自己愚蠢的想法逗笑了。
降谷零听见木子短促的笑声,有些暗爽,心想:“有这么开心吗?”
降谷零暂且同意收留木子,但木子仍在担心降谷零会不会把她赶出去,结果人家丝毫不在意她的存在,每天按时上班,不定时下班,甚至在家还能陪她看会儿电视。
木子不禁开始怀疑室友跟她讲过的剧情,心想:“这人真的是卧底吗?怎么感觉完全是个普通打工人啊。”
风见也表示相当诧异。
“您确定要在这个时期收留一位来路不明的女人?还是位听障人士?这事儿怎么看都很诡异!”
“嗯,确实如你所说。”降谷零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地晃动两下,抬头看了眼对面一脸疑惑的风见,神色严厉地说道,“那天街上人不少,她却像是锁定目标,径直找上了我,而且她的手语也很奇怪,我一时想不起是哪个地区的表达方式······她的身份肯定有问题。”
风见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颇为坚决:“既然知道她有问题,你这样做风险太大了,万一是那边派来的人呢?”
降谷零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咖啡,微微向后靠在沙发座椅上,胸有成竹地看着风见。
“呵,如果她是组织派来的,那就更好了。与其将定时炸弹放在外面,不如放在自己眼前,既能打消组织的疑虑,还能利用她向组织传达错误的信息,方便我们的行动。岂不是一举两得?”
降谷零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但风见仍担忧地心想:“希望不要得不偿失。”
木子自从死乞白赖地住进降谷零家,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如何扮演一名合格的听障人士。
这天早上,降谷零同往常一样晨练结束后回到家,在厨房做早餐。
开放式的厨房能让降谷零一眼看清客厅里的木子。木子侧身对着他,穿的还是他的那件卫衣,秀丽的黑发柔顺地搭在肩上,整个人呆呆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晨间新闻。
降谷零发现木子很喜欢看电视。
“难道是因为听不见,所以更喜欢看有手语翻译的新闻?”
一闪而过的猜测提醒了降谷零。
他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木子,一边拿起玻璃制的酱料瓶,猝不及防地砸在地上。
“砰啷”一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木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瞳孔不自觉地发颤。正准备扭头的木子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场试探,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声源。
木子此刻在心里不停地感谢室友,得亏室友经常拉着她玩密室,硬生生开发出了她的铁坦体质,就算鬼突脸她也能做到神色泰然,岿然不动。这点小动静很难让她产生激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