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给你一无所知被蒙在鼓里的姐姐,讲讲她的妹妹在霍格沃茨都经历了什么吗?”
安塔芮丝沉默着没有开口。
“不开口是因为我没有这个荣幸吗?”
“不是的——”安塔芮丝开口解释。“我只是、只是……”
“觉得难以启齿?”
安塔芮丝羞愧地低下了头。她不由得捏紧了规规矩矩放置在大腿上的手。
“看来我毕业之后,你在霍格沃茨的日子过得太过平淡了,所以你才会可以去追求刺激,给自己平添困扰。”
“……我没有觉得很困扰。”安塔芮丝鼓起勇气道。她知道她现在应该保持缄默,以免激怒纳西莎,但是纳西莎的话落在她的耳朵里太过刺耳。她不觉得和詹姆斯在一起是没事找事自寻烦恼。
“是吗。”纳西莎不辨喜怒道。“你倒是维护他,我还没有说他呢。”
“他人很好的……”察觉到纳西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生气,安塔芮丝大着胆子说。“虽然他有的时候不太靠谱,但在大事上绝对不含糊。”
“原来我是来和你讨论他为人怎么样来了。”纳西莎的语气淡淡的。
安塔芮丝一下子噤了声。她当然明白,今天晚上的谈话势必不会那么轻松。
“你知道吗?那天在霍格莫德,认出你的人不止我一个人。”
安塔芮丝呼吸一窒。她和纳西莎没有多余情绪的眼睛对上了,头脑一霎那变得空白。
“……原来你也怀疑认出你的人不止我一个。哦,今天晚上还想从我这边打探一下……”纳西莎移开她直勾勾盯着安塔芮丝的眼睛。“看来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安塔芮丝猛地跳起来。她双手抱在胸前,防备道:“你对我用摄神取念!”
“放轻松,安蒂。我没有翻你其他记忆,有些话我还是希望能听你亲口说出来。我不得不说,你应该加强你的大脑封闭术的学习了。我不是摄神取念大师却能在你的大脑里畅通无阻。”纳西莎没有太大波澜实事求是道。“如果刚刚换成那位大人在这里,安蒂,你的所有记忆都将如同裸奔。”
“太突然了,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警觉性太低了。或许你应该找位老师——西弗勒斯怎么样?”
“我跟他一点儿都不熟悉。”安塔芮丝连忙表达自己的态度。她讨好地冲纳西莎笑了笑。“西茜,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比起西弗勒斯,我在大脑封闭术上的建树不值一提。”纳西莎因安塔芮丝不同寻常的表现生出了狐疑。“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以为几年同院足以让你和他成为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他的魔药天赋也很高。”
“我承认他确实称得上是魔药天才——但是、但是……”安塔芮丝但是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下文。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总不至于你和他是敌人吧。”
“那倒也没有水火不容到那个地步。”安塔芮丝心一横,坦白了。“詹姆和西里斯从来和他都不对付。”
“愚蠢!”纳西莎冷冷道。
惨遭挨骂的安塔芮丝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发问。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为什么要因为他们影响你和西弗勒斯的关系?”如果眼前站着的不是安塔芮丝,她关系最亲密的姐妹,纳西莎压根不会多言。
“安蒂,你似乎忘记了,你和谁站在一边。”纳西莎咄咄逼人道。
纳西莎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她将安塔芮丝始终不愿意也拒绝去思考的问题摆在了明面上——她和詹姆斯西里斯永远不会是一路人。
见安塔芮丝不说话,纳西莎收敛了她的锋芒。她站了起来。“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也很累了。我等你想清楚愿意和我说的那天。”
安塔芮丝浑浑噩噩地跟在她后面。
“对了,对认出你的人我已经采取了措施。”纳西莎突然停了下来,她撩了撩头发,语气平静的就和她似乎只是去花园摘了一朵花一样。
“……谢谢你,西茜。”
“谁让你是我的妹妹呢。”
……是啊,再怎么说,她都是她的妹妹。所以她在卢修斯用犹豫的语气说“我似乎看见了安蒂”时,她毫不犹豫地对同床共枕的丈夫使用了遗忘咒。
为了确保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她一个,纳西莎打着“联系感情”的借口,灌醉了那天在场的所有人,挨个翻看这几个草包的记忆(卢修斯也没有比他们好到哪里去),确保没有遗漏。好在他们并不如卢修斯一般了解安塔芮丝,省去了她动手的功夫。
这个时候的纳西莎还不知道,她以为算无遗漏的计策,恰恰因为一个人的存在有着致命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