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金娘露出被冒犯到了的表情。她哭哭啼啼道：“恶毒的男孩，嘴上抹了粪一样……嘲笑桃金娘，接下来要嘲笑桃金娘满脸粉刺……”

詹姆斯满脸痛苦。“我是说，你不用打扮都好看。”

桃金娘哭泣的声音暂停了一瞬间，但接着她爆发出了更大的哭喊声。“男人的嘴，是利刃、是尖刀，是抹了蜜的毒药。”

“西里斯，你快说句话呀。”如果不能够让桃金娘闭嘴，詹姆斯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于精神攻击。一只哭泣的桃金娘，比一百只人鱼都难对付。

“我不想跟她说话。”

“为什么?”

“我一和她说话，她就要邀请我和她共用一个抽水马桶。”西里斯露出生吞一只炸尾螺的表情。“梅林，这让我恶心得想吐。”

请原谅，詹姆斯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桃金娘的哭泣声戛然而止。“你在嘲笑我吗?”她的语气凉飕飕的。配合她惨白的脸色，很有威慑感。

詹姆斯连忙举手表示投降，他竖起两根手指。“我没有，我发誓！”

“我发誓我只是觉得你长的别致。”詹姆斯急中生智道。

这句话对桃金娘的伤害不可谓不小，她捂着嘴巴哭泣着跑开了。

詹姆斯松了一口气。没有麦格教授特派的监督员在这里，他和西里斯就可以偷懒用魔杖打扫卫生了。

“你说老海象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不知道。但他们这类人，帮助别人必有所图。你等着吧，他绝对有希望我们能帮他做的事情暂时还没有说出口。”

“你怎么那么确定?”

西里斯冷笑一声。“他们那种人还不好懂吗?唯利是图。”

“咳咳。哎呀，真的好难闻。”不知道回头看见了什么，詹姆斯装模作样地捏着鼻子，卖力地用湿抹布擦着马桶盖子。

“桃金娘回来了。”

“我以为她已经被你气走了?”

“哎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她反应过来我只是想支走她了?”

“她看起来不太聪明。”

“听说她以前是个拉文克劳呢。总得有点脑子才能被分进拉文克劳吧。”

“……你的意思是，那个洛哈特也是个有脑子的?”

“哈哈，他除外。真不知道分院帽怎么想的，他那么大一个草包，到底怎么被分进拉文克劳的?”

“你不能否认，他的长相很受姑娘们喜欢。”

“还是安蒂有眼光。之前我试探性地问她洛哈特怎么样，她一脸莫名其妙，还问我‘洛哈特是谁’。”

“我知道洛哈特是谁。”冷不丁地，在他们背后环着手臂面无表情的桃金娘突然开口。

“你也认识他?”

“谁不知道他呢?拉文克劳的知名院草，我在不少女生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他可不像你们说的这样一无是处。女生们说他有礼貌，说话又动听。”

“你见过他本人吗?”

“没有，他又不是变态，会来二楼女盥洗室。不过我倒是对他慕名已久……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来级长浴室。”最后几句话，桃金娘几乎是用微不可查的口型说的。

“这样吧，桃金娘，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

“你不是受麦格教授指派，来监督我和西里斯亲手打扫盥洗室吗?我可以把洛哈特约来和你见面，你对我和西里斯用魔法偷懒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样?”

“当然……”桃金娘爽快地答应。詹姆斯面上一喜。

“当然不行！我可还记得你说的那些恶言恶语。我会如实跟麦格教授汇报的。还！不！快！打！扫！”桃金娘恶狠狠地说。

詹姆斯苦着脸对着马桶几欲作呕。

“我总算知道麦格教授为什么会派桃金娘来监督我们了。显然她知道，桃金娘是个难缠又不好蒙骗的对象。”西里斯道。

“也许下次我会记得搞两张防毒面具。”

“虽然我比你更习惯打扫盥洗室，但我还是希望没有下一次了。”

“我也是。”

“真不知道麦格教授为什么那么喜欢罚我打扫盥洗室。比起来，打扫猫头鹰棚都更能接受一点。”

……结束完当日惩罚回去的路上，詹姆斯一脸生无可恋。

“真晦气。书拿到手就算了，偏偏正准备开始被甘伯教授发现了。明明以往这个计策从未失败过，怎么这次偏偏被发现了。”

“可能因为前几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都不爱来图书馆?”

“这下子我们再想骗到平斯夫人就不容易了。你说那个鼻涕精到底从哪里学来那么多古里古怪的黑魔法。”

西里斯不太想承认斯内普确实有点本事，于是他转移了话题。“还好莱姆斯心细，准备了另一张纸条。老海象说不定还欣慰于我们对魔药求知若渴的举动呢。”

“多亏了莱姆斯，否则要被麦格教授知道我们本来打算借阅的是……那肯定不止是打扫半个月盥洗室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