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等候的人越来越少,安塔芮丝和路易斯前面的人也越来越少,看情况不太对的斯莱特林都跑他们后面去了,打着能晚一点是是一点的想法。
“好了,孩子们,所有的拉文克劳同学都已经战胜了恐惧,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不要你看看他他看看你都推脱不肯上前。要记住,恐惧最让人恐惧的是恐惧本身。当你有勇气站在他们面前时,你就迈出了战胜恐惧的第一步。”
埃德蒙·沙菲克在安德里亚斯·奥平顿背后一推,奥平顿就成了唯一一个出列的斯莱特林。
“我记得你,你是奥平顿是吧。是个好小伙,来吧!拿出你的魔杖——”
奥平顿回头试图寻找罪魁祸首,偏偏斯莱特林们惯会装模作样。他暗骂一声,现在可不是找幕后黑手算账的好时机,挎着脸走到撞得老爷钟框框直响的博格特面前。捏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梅林保佑,他可不想当着某个金发女孩的面出丑。
一大片黑烟从老爷钟里冒了出来。奥平顿抓着魔杖的手都是汗。他不知道接下来从黑雾中走出来的会是什么,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不转视地看着奥平顿的方向。弗莱克教授右脚在前,举着魔杖对准黑雾的方向,一旦有情况他会立即施咒。
黑雾扭动着,颜色渐渐变得斑斓。最前方的奥平顿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是什么了——一条曾经钻进他家咬了他一口的蛇。开玩笑,他进了斯莱特林,和蛇共处了三年,那点恐惧早就消失不见了。看来博格特也不怎么聪明。
“他居然怕蛇——天啊——赖安,一个斯莱特林怕蛇这简直是本年度最佳笑话。”
“滑稽滑稽!”奥平顿格外自信地念道。
五彩斑斓的蛇变成了一根巨大的彩色棒棒糖。
安塔芮丝听见周围有人干呕了一声。她也别开了眼睛。她以后都将很难直视此类棒棒糖。
“瞧啊,奥平顿先生为我们展示了他杰出的能力。”弗莱克教授颠头耸脑,不留余力地赞扬道。“他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他的表现为斯莱特林赢得了三分。”
奥平顿轩轩甚得,他炫耀似的对着斯莱特林们指了指自己,可惜某个金发女孩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梅丽莎·特拉弗斯对着埃德蒙·沙菲克耳语道:“你推他的时候大概没有想过,他会那么轻松地战胜博格特吧。”
“噢,这没有什么。”埃德蒙亳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只是拿他证明一下我的猜测。”
“结果怎么样?”
“脑子空空的人更单蠢。”
“你这么说我开始好奇我们的优等生小姐害怕什么了。”
“比起她,”沙菲克露出礼节性的微笑,“你是胸有成竹咯。”
安塔芮丝深吸一口气,在心底不断默念“滑稽滑稽”。
老爷钟的噪音停止了。
在看清黑雾后的场景,安塔芮丝的大脑出现了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手捏住了她所有的神经。随着耳朵里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她的意识也缓慢复苏。
这不是真的……
沃尔布加脸颊因为消瘦而凹进去,颧骨越发突出。她侧着身体,脸色铁青,嘴唇张张合合。
安塔芮丝知道她在说什么。逆子、叛徒……
突然间,沃尔布加转了个方向,灰眼睛直直地看向安塔芮丝。“你太让我失望了,安塔芮丝。”
这不是真的——沃尔布加从没有对她说过这句话,她也一直在努力不让沃尔布加对她失望。
“滑稽滑稽。”
红颜变枯骨,最后一丝青烟也不得见。
接着是路易斯。
博格特变成了他病弱的躺在床上的母亲。安塔芮丝眼见着他颤抖着双手念出了“滑稽滑稽”的咒语。女人消失了,地上的小雏菊花束也消失了。
霍莉·塞尔温的博格特毫无疑问有布丁的尸体,离奇的是,还有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的尸体。
……霍莉的母亲尚存于世,那出现的女人又是谁呢?
霍莉是唯一一个没有战胜博格特的人,理所应当地,她被弗莱克教授留堂了。
轮到梅丽莎·特拉弗斯上前,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博格特毫无变化。她站得累了,变幻了一下站姿,博格特依旧没有变化。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博格特轮番变成学生们恐惧的东西,印着笑脸的镜子、一口枯井、一个茂密的森林……
这个场景让弗莱克教授啧啧称奇。“居然有个内心没有任何恐惧的小巫师,这相当有趣。我活了三十来年,第一次见到能让博格特纠结犹豫的存在,也算是长了见识。”
所有的人都上去过一次之后,漫长的一节黑魔法防御课终于结束了。弗莱克教授以“直面恐惧是最大的勇气”这句格兰芬多意味浓厚的话语结束了这堂课。
拉文克劳们欢欣鼓舞,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或者他人的博格特,分享着自己的感受和心得。斯莱特林们一个比一个缄默,气氛也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