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就到周末了,周六的傍晚弗立维教授就把你从休息室叫出来,说妈妈来了,穆迪教授在他的办公室等你和妈妈。走到休息室外,妈妈和小精灵加加正在门口站着,加加手里还包着一瓶萨拉萨尔家产的卡瓦酒。弗立维教授带你们走去穆迪教授的办公室,一路上妈妈和许多家长一样问了弗立维教授许多关于你的成绩的问题,还好弗立维教授一向很喜欢你,你的魔咒课成绩也一直不错。妈妈很满意,一路上几乎是喜滋滋地笑着的。
到了穆迪教授办公室门口,妈妈敲了敲门,“阿拉斯托,是我。”
“请进。”
“穆迪教授好。”你小声地说道。他也点头回礼。
“阿拉斯托!”妈妈和穆迪教授打招呼,好像跟许久未见的老友打招呼一样。
“苏珊娜。请来这边坐。萨拉萨尔小姐坐这边。”说着给你们安排了两个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加加站在你们身后。
“真的好久不见啊,阿拉斯托!”妈妈说道,语气明显有些客套。
“是的。听说你现在还在神秘事物司?肯定晋升了吧!”穆迪的声音变得十分爽朗,和平时上课一点都不一样。
“是的,现在是司长了,不过才坐上这个位置没多久。”妈妈礼貌地微笑着。
“呐,苏珊娜,今天请你来是想讨论一下萨拉萨尔小姐的学习态度,但请你们放轻松,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谈谈。”
妈妈点头笑了笑,“既然是像朋友一样谈谈,那不妨喝点东西吧。”说着妈妈勾了勾手指,小精灵加加就把带的你们家的卡瓦酒拿出来,又拿出几只高脚杯,给你们倒酒。
“泰莎就不喝了,还要学习呢。”妈妈叮嘱道。
“妈妈!今天是周六!不喝酒算哪门子萨拉萨尔家的人?”
“好吧好吧,那你只能喝一杯!”妈妈终于妥协,你得意地笑了,忽而你瞟了一眼穆迪教授,发现他也在看着你微笑,你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转而有些不悦地盯着穆迪教授。
“这酒我曾经有幸品尝过,很有地中海的风味,配tapas(一种西班牙传统美食)吃最好,可惜霍格沃茨没有。”穆迪教授说道。正在你疑惑穆迪教授为什么会吃过tapas的时候,你发现妈妈少见地愣住了,她没有夸张的表情,没有瞪大双眼,只是嘴巴微张,眼神有些紧张,但你知道她现在很惊讶。不过妈妈很快就将她吃惊的神情藏了起来。
“阿拉斯托,你吃过tapas?”妈妈问。
“年轻时去西班牙执行任务的时候吃过,非常美味。”
妈妈垂下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她又看看你,“那么阿拉斯托,我的女儿在你课堂上表现怎么样呢?”
穆迪教授嗤笑了一声:“非常有个性的孩子!非常有自己的想法,也非常有天赋,和你一样,苏珊娜。”
妈妈礼貌一笑,“泰莎跟我说过你上课的内容,果然是你的风格,和你在部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正因为是我的风格,所以我不想听到别人质疑的声音。我想你会相信我的教学是有用的吧,苏珊娜?”穆迪十分正经地说道,霎时他的气场又变得严厉起来。
“我当然相信你,你可是最有资历的傲罗,你能单独辅导泰莎真是太好了。”妈妈也礼貌地笑着说。
穆迪歪着嘴笑道:“萨拉萨尔小姐确实有天赋,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天赋,所以我多留心有天赋的孩子也是自然的。”
妈妈扭头对你说:“还不快谢谢穆迪教授。以后上课好好听课。”
你端起酒杯,“谢谢您,穆迪教授,我敬您。”然后将那杯酒一饮而尽。穆迪也喝下了酒,“好孩子。”他又开怀笑道。
你看了看妈妈,她正凝神观察着眼前这位穆迪教授,空气沉默了下来,一会儿后妈妈才打破寂静:“好了,阿拉斯托,我该走了,谢谢你这次的接待。还请你多照顾照顾泰莎,有什么事就写信告诉我。”
“没问题,苏珊娜,慢走。”
你跟着妈妈走出了穆迪教授的办公室,你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了。
“妈妈,你真的信任他吗?”你问。
妈妈点了点头,“他教的东西肯定是实打实有用的,你好好学。他做事虽然疯狂但也有自己的分寸,不会伤害到你们的。”
你点了点头。突然妈妈把你拥抱住,久久没有放开,“泰莎,妈妈要回去了。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双面镜!”
说完妈妈就移形换影从城堡里消失了。
你一步一步地走回休息室,思考着刚刚在办公室里的动静。你觉得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路上你听到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谈论关于三强争霸赛的事情,好像说什么……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们会在10月30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那天下午的课程将提前半小时结束。听到这个消息,你不禁想起你那好朋友马努,不知道他会不会一起过来……虽然他才14岁。于是你回到寝室后就去写信给马努。
你这样写道:
亲爱的马努
我听说布斯巴顿的学生们也要来霍格沃茨参加三强争霸赛!你说,你会来吗!虽然你才14岁,不足以参赛。嗯……如果你来玩的话我可以带你逛霍格沃茨!带你去厨房偷吃东西,带你去图书馆,带你去黑湖边上逛逛,什么都好……总之,希望你能来。
你最好的朋友
写完信你把信纸收到印着萨拉萨尔家徽的信封里,想着吃完饭再顺便去猫头鹰棚屋寄走它,刚好这时德拉科也来找你去吃晚饭了。
“上午妈妈来了,穆迪约我们去跟他聊聊。”你边吃晚饭,边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德拉科。
“怎么样?苏珊娜阿姨怎么说?”他问。
“妈妈说她很信任他,但我总觉得有点奇怪,妈妈除了和魔法部的一些高级官员来往比较密切以外,她几乎不怎么和傲罗打交道的,但是今天他们显得非常熟络。”你十分认真地说。
“套套近乎或是逢场作戏也说不定呢,哼。”德拉科挑挑眉,不屑地说道。
“嗯……”你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只有你自己懂,你便没有再说下去。
用完餐后你拿出信封在德拉科眼前晃了晃,说:“陪我去猫头鹰棚屋吧,我要去寄信。”
“这是给谁的信?”德拉科问道,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他不太开心。
“这你管不着,德拉科。这是我的隐私。”你一本正经地回复他。
他被你的正经吓了一跳,但还是陪你走去了猫头鹰棚屋。今天是周末,很多猫头鹰都不在,都出去送信去了,而你的猫头鹰卓耿因为很少送信都胖了不少。你凑到卓耿的耳朵旁,悄悄地跟它说:“布斯巴顿,马努艾尔。”然后卓耿就飞走了。
德拉科看着你把信寄出,撅着嘴盯着你,但又突然坏笑起来,“你的猫头鹰平时都在棚屋养着吗?不带回寝室?”
你摇摇头,“不带,卓耿会和胡莉亚打架。可能猫天生看猫头鹰不爽吧。”
德拉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没有可能只是它们两个自己不对付而已,跟种群没什么关系。”
“好吧,随便。”你有些乏累了,就想尽早回寝室休息,便让德拉科送你回休息室。一路上,你并没有怎么讲话,脑子里都是上午在穆迪办公室的画面,你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从妈妈的表现或者是从穆迪的神态中看出什么来,但是并没有用。
你们走进塔楼,你的思绪突然被一个动作打断──德拉科把你推进一个阴暗的转角,这里很狭窄,只能容纳下两人多一点。德拉科把你摁在墙上,他的身体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线,你眼前除了他,什么也看不见。本来心事重重的你感官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你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泰莎,你最近对我好冷漠,你怎么了?是穆迪对你施了什么恶咒吗?还是你在想其他人?你寄信的那个人?”他的语气温柔而又急迫,还带有一点委屈,两只手将你的肩膀死死地摁在墙上,你现在几乎是紧贴墙壁,动弹不得。
一方面你有点累,一方面你是看到德拉科委屈又着急的神情而有些心疼,所以你还是调动自己全身的力气来应对他:“德拉科,你弄疼我的肩膀了。”说着你轻轻用自己的手将他的手从你的肩膀上拿开,然后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一瞬间,趁他不注意时你又把头轻轻靠上他的胸膛,“我没有,我就是最近太累了,一直在想穆迪的事情,很多东西我想不明白。让我靠着你休息一下吧……”说着你用手环绕住他的腰,紧贴着他的身体,感受他的温度、他硬朗的肌肉和骨骼。
德拉科转而收起刚刚委屈的模样,温柔地抚摸着你柔软的头发,“想不明白什么?”
“想不明白──为什么穆迪总是针对你,为什么他那么注意我,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见到他的时候会惊讶──那种惊讶是不易被人察觉的,但我还是发现了──我总感觉他有什么秘密。”
德拉科温柔地像哄小孩一样对你说:“别的我不知道,他讨厌我估计是因为我爸爸……委屈了你,帮我出头反而被他罚。”说着还轻轻地捏了捏你的脸。
“我就是看不惯别人欺负你,我讨厌看到我的德拉科被捉弄,虽然变成小白鼬的你很可爱……要是只有我看得到就好了!”你还是挂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说。
“咳咳,虽然变成白鼬不好受,但是可以一直被你抱着,我还……我还挺喜欢的!”德拉科磕磕巴巴地说。
“那我就一直一直抱着你怎样?不需要变成白鼬,现在就可以。”你使出浑身的力气来抱紧他,感受到他的体温好像在慢慢升高,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胸腔也随着呼吸而起伏,像黑湖的波涛,你像帆船,被这浪涛承载着,包裹着。
他也紧紧抱住你,“好,不要放开我……”他的声音轻柔地淹没在急促的呼吸中,但你听清了。于是你抬起头,在昏暗的角落里借着一点微光来看清他的眼睛,不再将头颅倚靠在他的胸口,而是抬起头来,与他对望。狭小的空间中不太明亮,你除了他那深邃有神的灰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柏木的香味被升高的体温所放大,除了这味道你什么也闻不到;两手拥抱的是他的身体,除了他的体肤你什么也触碰不到;空气安静,只剩下你们两人剧烈的心跳声。
此刻,你所听,所见,所嗅,所触,都是他,只有他。
你不禁想象最后一种感官──味觉,即用舌上的味蕾感知事物,“不知道德拉科尝起来是否美味呢?”你终于用这巧妙的幽默包装着你的勇敢,说出了这句不符合你们“好朋友”身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