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这话可不能乱说……”
两个大老爷们儿半夜被偷窥,无论追不追究始终丢脸。两个人哽在原地,也不知道如何解决。
婴宁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光,终于发出满足的喟叹:“啊。我上你们家自然是有事商量,这不是看你们都在睡吗。我总不能把你们叫醒了说话吧,只能等着。”
“谁会夜半三更跑到别人家里商量事!”老丁头吹胡子瞪眼,“再说你与我能有什么可商量?因为你,我家都要掀不开锅了!”
原来自打婴宁看好了一牛一狗,名气积名气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一听她能解决连老丁头都看不好的疑难杂症,村民们纷纷找到王子服家来,听说她不在,也表示可以等到她回来。这么一来,老丁头本来不多的开张机会雪上加霜,已经好多天没有生意了。
老丁头十分纳闷,自己干了五十年,好歹是独霸县里、德高望重的老兽医了,怎么会被一个半路杀出的黄毛丫头比下去。
婴宁听了摇摇头:“你都看不好了,让我看看又有什么损失?”
老丁头简直不想再和她说一句话,但还是压着火气问:“那你说说,我没瞧好的到底是什么病,怎么治的?”
”呃……”这要如何说。婴宁挠挠头,“家传神功,不可外传。”
老丁头转身就要走。婴宁连忙去拉他:“开个玩笑,找什么急嘛。”
王子服也在一边附和:“实在抱歉啊老伯,拙荆平日里就是喜欢玩闹,她没有坏心的。”
然而婴宁还生他的气呢,并不领情。把他往边上一撞,自己挡在老丁头面前:“废话少说,我有个法子能让咱们都好过,你要不要听?”
为了可持续发展,婴宁向老丁头提出了合作邀约。单打独斗是行不通了,婴宁需要一个师傅,教她书本里学不到的东西。而老丁头也需要婴宁目前的声望。
“考虑考虑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老丁头脸色并不好看。
于情,他如今对这个丫头片子厌恶至极,说什么也不想和她再有交集。
而于理,他很清楚自己的现状。年老力衰、后继无人,儿子只是被他强留在身边,待他百年之后必定洗手不干。
“……我的手艺何尝不是家传。”老丁头紧盯着婴宁,却怎么也看不透她背后的城府,“祖训说传男不传女,你还不够格。”
婴宁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一路走好。”
老丁头“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他儿子倒是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被拉走了。王子服凑过来,暗暗拽进了婴宁的衣袖,讨好到:“没关系的,妹妹。有的是机会向他证明你自己,他一定会反悔的。”
婴宁别开脸,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我用得着跟他证明?”
“是是是,用不着。”王子服谨小慎微,跟着婴宁回屋睡觉。
……
一截细软的草茎落在席子上,微微蜷曲,像是活不久了。
婴宁瞪着那株菟丝子愣了很久。身后王子服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不通老丁头的手艺为什么“传男不传女”。莫非他家还有门“传女不传男”的绝活?
她不懂的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