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妈妈会有这个戒指?”
我听见我的声音,竟然在剧烈的颤抖。
木安脸上的血色在听见我话语的一瞬间全部褪去,瞳孔缩紧,面色苍白的不似正常人,他嘴唇颤了颤,显然也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
为什么,我妈的手上会有我爸爸送的戒指?
这张照片——到底是哪来的。
我浑身发冷,明明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却感到一阵阵刺目的眩晕向我奔涌而来,我晃了晃,几乎要这么摔倒在地上,是木安及时扶住了我。
而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冒出小张哥临别时的那句话,以及他那抹令人极其不舒服的笑容。
“恕我直言,你以后一定还会想要再见到我的。”
他当时话中有话,表情意味深长,如同握着什么石破天惊的秘密,却隐秘的藏匿着,等我像一只被猫逗弄的老鼠般一步一步走进他的陷阱,跌落进去后想呼救,却发觉外面早已空无一人。
我有无数要对他宣之于口的疑问,他溜之大吉。而回应我的,只剩茫茫的空白。
他用最惨烈的现实教会了我什么才是杀人诛心。
我死死抓着木安的手腕,或许是思维极度的混乱让我行为受到影响,我竟感觉不到愤怒,还抑制不住的冷笑了两声。
深呼吸一口气,我按亮手机,翻开通讯录开始打电话,全然不顾时间还早到天甚至都没有大亮。
三通电话打出去后,我注意到旁边的木安也刚进行完通话,他神色比我冷静,眼眸沉的连起伏都没有,流动的波澜却如极致宁静的乌云。
暴雨将至。
等黑瞎子带着霍家伙计小轮在把小张哥揪下船时,已经是第二个晚上的十一点。
小张哥他们乘坐的轮船驶向的目的地是大马,途径马六甲海峡,是一艘不需要身份证明但价格高昂的私人渡轮。
黑瞎子出发时叫人报了海关这艘渡轮走私,随后就带着霍家人在港口租了十多辆摩托艇,一路火力全开,在轮船进公海前硬生生靠着这十几艘摩托艇把一艘小型渡轮给逼停了。
他们上船出示海关缉私局的搜查文书,这艘渡轮本来就有偷渡性质,黑瞎子说的唬人,船长也确实接到了海关的卫星电话,没人敢阻拦,他在船上畅通无阻把小张哥和千军万马给抓了下来。
谁都不知道这文书是黑瞎子在网上找模板改的。
之后瞎子带着两个小张火速回到港口,由霍家人继续跟海关交接,而解家给他疏通了关系,让他跳过审查直接把人拎回了城市。
我们就在解家的盘口里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