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铲上包包人的同一时刻,小哥伸手把天真往旁边一拽,彻底脱离包包人的攻击范围。
她摔归摔,却没忘记反手抓住我的裤脚,把我也拽翻出去,一路拖行,我磕磕碰碰的鼻青脸肿,这还不算完,她自己撞个够呛,甩手还要把我扔出三楼,我被猛地抛出围栏,风刮着脸颊,脸都绿了。
木安腾地扑上来,伸出胳膊一捞,我立马反手抓住木安的手腕,好在他手臂非常长,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在半空中牢牢握紧我,一发力把我提到地上。
天真吓得老脸煞白,摸着脖子不住的感叹差点小命不保,我知道这包包人是有智商有独立思维的,她会先挑看上去最弱的对手下手。
趁着她摔趴,瞎子招呼大家赶紧散开来,小张哥就捧着锅被人挤到廊道边缘,胖子煽风点火道:“你们俩小张怎么没有眼力见儿,看着你们族长跟族长夫人给人当米粉爆炒来爆炒去的,没个人来替他分担一下,要不说你们老张家迟早要完,一点都不团结。”
千军万马不乐意了:“我们怎么就不团结了,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胖子就向小张哥递眼风:“他心里门清儿。”
“我还没舍生取义到这份上。”
小张哥耸耸肩:“毕竟我是个反派。”
没说上几句话,刚被重击的包包人又有暴起的趋势,木安一挥手打断胖子的喋喋不休,他行事简单粗暴,走上前就想把小张哥给推到楼底下去。
小张哥到底是个张家人,虽负着伤,灵活一闪就躲开木安的黑手,向墙边退去,一边肩膀抵到墙壁上。
他见木安不言语,得意洋洋地要开口,紧接着就被视野盲区的黑瞎子一脚踹下楼,我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飞出去的。
小张哥拿着锅砰滑行好远,好不容易爬起来,胸口顶着个大脚印,弯下腰张口哇的喷出一口血。
哥俩配合的可以说心有灵犀了。
千军万马登时急了,上去推开黑瞎子和木安:“你们杀人吗!”
“只许他杀我们,不许我们干他?你以为天王老子是你爹,还是如来佛祖是你妈?我告诉你老子现在看到你们这群姓张的就他妈来火,看在你一直老实的份上,不连坐是你胖爷爷我最大的素质,得了便宜就夹好尾巴,少来找老子的晦气!真是出门给狗咬了。”
胖子说完看了看小哥:“你不算。”
我在心里默默念声佛。
胖子也是磕上拉郎了,这cp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
瞎子跟着双手合十:“清除反派,人人有责,人人爱我,我爱人人。”
包包人对玉如意的在意程度果然更胜过我们,见小张哥落单,不带半点犹豫就往一楼跳,小哥对他们的阴招没发表什么看法,只如往常般垮着个冷漠脸带我们跑路。
没有拦路虎,石台过的很轻松,天花板上有个小小窄窄的天窗,能看见外面遍布裂痕的山体。
路过石台时我忍不住瞥了两眼,只见石台上躺着一具面目模糊的干尸,身着一层薄薄的殓服,外穿一套由玉片织成的铠甲,心口位置有一面护心镜,镜子已经碎裂,长发披肩,看衣着像是一位女子,搞不好是位女将军。
而躺在石台边上的,则是一只很常规的包包人,跟我们见过种植着五彩斑斓虫的虫人如出一辙。
是他背上的虫包很小,拳头大小,布满褶皱,安安静静的伏在脊背上,像一颗萎缩的果子,人体的部分也干瘪瘪的,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闭着眼睛,不知生死。
胖子想踢两脚,被天真拉住:“你少作孽,等会她再给你招回来了。”
小哥回过头,摆出噤声的手势,我们都乖觉地闭上嘴,沉默地穿过石台。
石台后是一扇双开的大石门,一楼这时鸡飞狗跳的,小张哥疲于应付,包包人紧追不放,两人都无暇顾忌我们。
“你再撑几分钟!我们会给你留门的!”
胖子无情嘲笑,千军万马有些着急,天真拍拍他:“你留下也帮不上他,只会给他添乱,不如跟我们走。”
千军万马叹着气,半推半就被我们推进门里,门后是一间储藏室,堆着一些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储藏室尽头连是开阔的阳台,有呼呼的风吹进来,打的墙上鳞片啪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