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刷着黑色的漆,棺头出用金色颜料画着一颗参天大树,而大树上挂满果实,每颗果实垂落而下,都是一株猪笼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发觉小哥一直有点在意角落里的虫子,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棺材上,绿色的甲壳虫早就被小张哥封回青铜球里,还给了胖子,我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遗漏的细节,开完棺毁掉母虫的虫卵,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我拍拍小哥的肩膀,问他是不是累了,要不出去休息一会,这儿有我们就够了,他摇头否认,胖子正嚷嚷着谁都别跟他争,今天这洋落他非捡不可。
走回到他们中间,木安对小张哥虎视眈眈的,没有参与到他们的开棺活动,而是寸步不离的盯着小张哥。
瞎子抬抬墨镜,用匕首想去去剥棺材缝上的封蜡。
喝了那么多茅台,他看上去完全没有醉的迹象,反而是旁边大喊大叫的胖子才更像是喝高了。
杉木棺表面朴素,实际上仔细一想也能品出几分不对劲来。
如此普通的一口棺材,长年累月处于地底,可能还经常泡在水中,居然没有丝毫的磨损,并且棺材看着仍然如新刷的一般,漆料油光滑亮的。
我思考个半天,直到回过神来也没看见瞎子把棺材打开,于是就凑去问他发生什么事了,瞎子握着匕首,一只手放在棺木上,没有进一步举动。
“这棺被人开过。”
我低头去看封着棺材缝隙的蜡条,果然被人整整齐齐划开了,而且这刀法考究到令人生疑,还有一丝眼熟。
“这——难不成是我偶像划开的?”
刘丧跟了我们一路,即使真变成了神经病,脑子也是灵活的,不过这称呼又回到了看样子,天天偶像偶像的。
胖子不以为意:“小哥开过?那更好了,他一向视金钱如粪土,肯定没动里头的明器,我们这也算来取他几十年前存下的存款,名正言顺。”
毕竟我们都默认小哥来过盲冢,对这些他留下的小痕迹也见怪不怪了。
黑瞎子的手指轻轻点着棺木,发出“哒哒”的响声,没接任何人的话:“这还有个记号,你们来认认?”
离他最近的是胖子,迫不及待就朝他指的地方低下了头去。
“我操!”
胖子大叫一声,露出万分惊愕的表情,看向我们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真是见鬼了,天真、妹子,你们也来看看,这他妈是我眼花了吗?”
我也把头探过去,在看清记号的一瞬间,身体就僵直在了原地。
这上面刻了两个很简单的图案,一瓶可乐,和一颗圆溜溜的鹌鹑蛋。
这是只有我跟木安在小时候玩过家家时候用过的记号。
在这个世界,起码在几十年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