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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第七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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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小张哥拴好安全绳,正在试绳子的松紧,忍不住问道:“你都哪里找来歪门邪路,你属耗子的?到处钻?”

小张哥全神贯注,似乎在完成一件很重要的活计:“我有高人指点。”

我心里一咯噔,没料到他会说的这么直接,连基本的迂回都没有。

尽管我真的很想忍一忍,毕竟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最佳时机,但话到嘴边就如箭在弦上,可谓是不得不发,我秒回道:“什么高人?”

小张哥看我一眼,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你终于问出来了。”

我被他一脸看穿的神色噎到,顿了顿,随即坦然迎着他的目光,承认道:“没错,这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你背后究竟有什么人。”

小张哥上扬的嘴角有几分诡谲,眼底如渊,闪烁着隐秘的光点,像是被触及到什么内核一般,我竟从他自如的面容中看出一丝隐隐的兴奋。

半晌,他笑道:“是你的贵人。”

我上去一掌就拍他头:“装你二大爷!”

小张哥不偏不倚给我拍个正着,他也不闪躲,只望着我笑,我看的发毛,扬起手还想揍他,被木安握住手腕,安抚道:“别理他。”

我从木安眼里看出很淡的否决意味,一寻思也是,光靠打没用,等会再给他打爽了。

我俩都没带绳子和岩钉,所以只能等小张哥下到井底我们再重复利用他的绳索向下。

在他下爬的空隙里,我还在认真思考要不要趁机跑路,但想一想,与其回去跟着小哥他们当无头苍蝇,不如去看看小张哥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明显,他手里掌握着一部分我们触摸不到的真相,跟着他一定会有收获的。

我跟木安对视一眼,几乎是视线交汇的同时,我就能确定他和我的想法一样。

小张哥下行的方式非常轻盈,他身体的柔韧度很高,腰身始终是弯的,脚尖点在满是水流的井壁上,明明看上去没有什么着力点,却能很神奇的支撑住,不过几下的功夫就没影了。

差不多五分钟以后,小张哥大剌剌的嗓音夹杂在流水声中响起:“你们可以下来了!”

木安伸手拉了拉拴在岩钉上的绳头,确认够结实后才望向我:“我们一起下去?”

我看了看水花四溅的深井,这要是一失足应该就不用抢救了,于是点点头,马上又问他:“你能行吗?别逞强。”

“逞强?”木安觉得好笑:“你确定不是自我介绍?”

我被他说的面上无光,板着老脸一推他:“少磨磨唧唧的,干活。”

木安这点就跟胖子不同,他取笑人大多都是点到为止,不会追着人使劲笑。

他把绳索抽回来,用安全扣在我俩身上固定好,在井口拉住我的手,先让我下脚试试能不能走。

结果就是我在滑不溜秋的井壁上完全挂不住劲,踩一脚滑一脚踩两脚滑两脚。

木安就在这看着我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一步是爪牙,是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

我他娘的都滑出曳步舞了。

我冷酷的像个杀手,让木安别笑了赶紧把我拽上去,他笑的龇牙咧嘴,把我拉到地面上后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还能怎么办,一脖子吊死祈祷自己下辈子投胎成壁虎吗,当然只能指望你了。

木安表情有一点微妙的得意,看起来超级幼稚,他背对着我弯下腰,示意我上来。

我刚趴到他背上,他就轻声问我:“还记得七岁我背你那次吗?”

痛苦的记忆闪了我的腰,我顿时咬牙切齿道:“你这不废话,我死都会记住的。”

我以前皮,除了狗屎不敢尝,其他什么都敢干,木安相对文静一点,总跟在我屁股后头。

当时我拉着他非要爬树摘果子,他劝不住,在树下急得团团转,一边让我小心一边干着急。

我听的分心,脚一劈叉,整个人啪叽一下就滑下了树,脚踝磕在树枝上,肿的老高,躺在地上人很安详,离去世就差闭上眼睛。

木安一看就吓哭了,七岁的他背起比他大半个小时的我,边哭边往家里跑。

怕我死了,他跑的很急,在路上又摔了一跤,真是好大一跤,他背着我摔翻出去两个跟头,我小辫子都给他摔散了,我说要不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你先回去摇人,他很执着的说不。

我记的很清楚,那天他背着我一共摔倒三次,到家的时候我魂魄都要散开了,灰头土脸的,我妈一见我们就发出土拨鼠尖叫,说我们是去炸鸡窝了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欲哭无泪,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抱着她腿就开始哭,木安在我旁边哭,最后演变成我俩抱头痛哭。

那个夏天的蝉鸣声很响,总是扰人清梦,但我每个夜晚都睡得很香,因为我石膏打了多久,作业就让木安帮我写了多久,虽然他根本没意识到我瘸腿不影响写字。

想着,我就听到木安轻声一笑,显然这些记忆让他感到愉悦,我气得锤他肩膀,他却连声音都染上了笑意。

“搂紧了。”

他刚说完,我还没反应,他抓着绳索一跃而下,我只感觉重心一腾空,溅起的水汽环绕成雾,贴上肌肤,我手立马抓紧他的衣领,稳住平衡。

风声呼呼拍打着耳廓,只见木安脚尖踏在井壁上,借力一蹬,停留不到半秒就往下继续跃去。

几下连跳,木安带着我无惊无险的落地,井底的水线淹没到小腿,小张哥就躲在旁边的井岩之下,他后有一条延伸到前方的阶梯。

木安把我放到小张哥身旁,涉水过去扯下绳子,我伸出手把木安拽上来,两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张哥,他指指石阶:“走完这段路就到了。”

阶梯平坦,四周是一个拱形的溶洞,石壁有被水长年累月浸泡出来的痕迹,湿度高的离谱,站在这里就仿佛泡在水里,而脚下的台阶用一块一块不平整的石板砌成,踩上去会松动,但向上的坡度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走在水帘洞似的阶梯上,偶尔有水滴落到衣领里,刺骨的凉意带着潮湿气蔓延开来,我抬头一看,发现顶上积聚着许多要落未落的水珠。

小张哥见我一直抬着脖子,对我道:“如果不是枯水期,现在我们是没机会进来的,平时这里常年嗯就是被水淹没的状态。”

我见缝插针问道:“你是不是就等着枯水期诓我们进来?”

小张哥不满地看向我:“什么叫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来找虫盘的吗,还没找到?”

说起这个我就有点破防,过来被人耍的团团转,什么都没拿到,还要给人嘲笑,于是我黑着脸不回答,小张哥笑两声,倒是没有继续追问。

我跟木安肩并肩走在小张哥身后,有的地方积水几乎能淹到小腿,裤脚全部湿了,我边走心里边盘算着怎么小哥汇合。

啪嗒的脚步声一声响过一声,不知响了多久,直到衣领被水浸的湿漉漉的,黏附在脖颈上,我刚想问一句,小张哥突然停住脚步,问我们还有没有荧光棒。

木安取出几根递给他,几道光弧飞旋着抛出好几条抛物线,转眼就被黑暗吞没,视线中只剩几个光点越飞越远,竟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

小张哥严肃道:“底下的洞很深,你们小心。”

“不是,小什么心,我们要干什么,直接跳下去吗?”我抓着他。

小张哥看我仿佛看着一位同志:“我会跟你们一起的。”

我露出惊恐的表情:“谁要跟你一块死。”

木安拍拍我,蹲下去用手电照出脚底下的台阶,用松动的木板凌空架在半空,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根本不敢把脚伸出去。

我探出头,有细微的风扑到脸上,四处一瞟,才发觉前面的路已经走到头,我们似乎正站在一座断崖上。

“你不是说走完这段路就没了,骗子。”我骂道。

小张哥笑道:“这不是还没走完。”

“接下来难道要走这烂木板?想我死就早说。”

小张哥抱着胳膊看向我:“你要不敢就别下去。”

我目露精光:“我不去你能放我们走吗?”

“能,前提是你们能走回去。”

想起被小张哥炸掉的通道,我们身上没有硬家伙,光靠挖,得挖到天荒地老去。

小张哥想拍我的肩,仍然被木安一手打掉,他摊手道:“只有一小段路,眼一闭就过去了。”

我视死如归地看一眼深不见底的大洞,让小张哥赶紧带路,不然我要后悔了。

小张哥叫我们把手电筒都先固定好,伸脚踏在木板上,吱呀两声,木板在他踏上的一瞬就断成两截,断掉的一半木头连带无数碎木屑滚落下坠,不过片刻就没了声息。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小张哥浑然不惧,踏着剩余的木板就往下走,期间也有木板断裂,他的速度却丝毫不慢,一步接一步,动作矫健,仿佛如履平地。

眼看他要消失在我们眼前,我立刻踏到了木板上,追在小张哥身后,在高空之上甚至都没时间胆战心惊,只顾着脚下,停也不敢停。

大约十几步的功夫,小张哥利落跳到了下方的断崖上,我追的着急,最后一步想着拼一把学他跳过去,刚起跳就感觉另一只脚踝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身体登时往下一歪。

“乐乐!”

是木安的喊声。

在这短短的一次呼吸间,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起步的后继无力给会跳跃造成致命影响,断崖离我不到半米,但没有后续发力的支撑,我是绝对不可能跳上去的。

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我咬着牙伸长手臂,想试试看能不能抓住断崖的边缘。

这时,挂在胸前的手电光掠过小张哥的面容,我看见他眼底燃烧着一簇幽暗的火焰,讳莫如深。

在手指划过涯边的瞬间,手腕忽然被人紧紧抓住,向上一提,下落的速度就此停滞了半秒。

趁着这须臾的空隙,脚腕同时也传来一股强劲的抓力,两边用力,我像一条腊肠一样,给这两股力道硬生生绷在了空中。

小张哥死死拽着我的手,一点劲没省,抓的我皮肤都红了,我吸着凉气,让他轻点,他向我身后道:“你松开。”

我回头一看,木安正单手抓着木板,身体是荡过来的,好让另一只手能扯住我的脚踝,我们仨就像三串葫芦,正以一种微妙的平衡串联起来。

他毫不退步:“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我放开后松手。”

“我想让她死刚刚就不会救她。”

木安冷笑,还是不同意,两人非常有默契的把我往里扯了扯,继续打嘴炮。

我人要裂开了。

我崩溃道:“两位大哥,你们考虑下我的死活。”

“是他死犟,你劝劝他。”小张哥道。

我向小张哥艰难地抬起头:“你就不能先放手吗?我看你也很犟。”

“你想好了?我这一放你脑袋可就直接拍在石头上了,毁容事小,摔成脑震荡我不负责。”

“你能对我负责什么,你撒开!”

在我怒吼之下,小张哥松了手,我顺着惯性往后一荡,侧边有块凸起的石头,正对着我的太阳穴,我马上抱头,用胳膊护住要害。

我即将撞上石块之际,木安扯着我的脚踝猛地向上一提,凸石竟刚好擦着我的头顶而过,我仰起头看了看,伸手反抱住木安的大腿,顺势固定住了身体,我就让他松手。

木安力量惊人,也是木板坚强,他手臂绷直,用了个类似引体向上的动作,自己先翻了上去,坐在木板上,再用绳索扣上我装备带的安全扣,把我固定在另一块木板的底端。

他两三步踏过去,在断崖上向我伸手,我俩的臂长正好足够,我就这么靠着木安的臂力爬上了断崖,双脚落地的时候,刘海都被汗浸透了。

我揉着红肿的腕子,小张哥就在旁边道:“你欠我半条命。”

我有气无力地跟他道谢,木安问我怎么回事,他在我后面,能很明显看到我右脚被重物拖住了,但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我说你问得好,我也想问,好端端的被鬼绊脚,还差点死掉,我连害怕的心思都没了,只想问问到底是哪家的鬼这般跟我过不去。

“或许是聻。”小张哥道。

“聻?”我惊讶:“还真有这玩意?”

“怎么说呢——”

小张哥沉吟道:“说白了,聻就是一种你没见过的生物,没你想的那么迷信,我不好给你描述具体是什么,等会你会见到的,你可以先把这个抹上,它就不敢靠近你了。”

说着,小张哥取下个随身的小香囊递给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小撮黑色的灰。

我闻一闻,只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烧焦味道,我想到我们误入的祭祀井也有许多这样的灰末,于是就问小张哥:“这是什么?”

小张哥不愿细说:“你别管,抹就行。”

“它为什么怕这个?”

小张哥调侃道:“我怎么知道,你什么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族长没给你烦死?”

“还不是担心你给我下毒。”

小张哥就笑:“你还是把我想的太高端了,我杀人一般不用这么麻烦的办法。”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无意义的对话,用手抹了点就往身上到处拍一拍,又让木安也如法炮制一遍。

按理来说当时我们应该都多多少少沾道了一些井底的焦灰,毕竟小哥和木安被袭击时我们几个是安然无恙的,不过这上蹿下跳的一通折腾,可能就算有也早给挥发没了。

把香囊还给小张哥,我简单道个谢,我们就继续出发。

刚才踩着木板过来等于是在悬崖上转了九十度的弯,这两处断崖是天然形成的凸石,叫成断崖其实不太贴切,两边的崖壁上还有不少同样凸出的小石块,密密麻麻的,仿佛蟾蜍背上凹凸不平的皮肤,水汽非常重。

我一直坚持不断地问小张哥问题,他不胜其烦,慢慢的也会吐露一点他所知道的信息,他告诉我们,这洞是被一道巨大的瀑布冲刷出来的,现在在枯水期,所以我们看不到这道瀑布,而我们穿梭的两个洞口,都是瀑布的出水口之一。

我听的晕乎,实在搞不懂这地下的几层空间怎么能做到干湿分离。

小张哥说这儿的岩石比较特殊,是可以分层分流的,能上下都建地宫,但是中间留个夹层让水流通,水能聚气敛财,这对风水上也有很大助益。

见我还是懵懵的,小张哥就道:“回去可以让吴邪给你画个平面图,要是连这点结构关系都搞不懂,他趁早退别干这行了。”

穿过瀑布口,走没两步路我们就来到另一道断崖上,小张哥不再前进,从包里掏出他之前用过的羊粪蛋,点燃后甩到空中。

羊粪蛋般的球体如信号弹,溅开的时候火光四射,我用手挡住一部分视线,遮去强光,接下来的景象却让我瞳孔剧烈一缩,而后极速放大。

只见眼前的崖壁上放置着数以万计的悬棺,一圈一圈从底下环绕上来,犹如海鱼外翻的鳞片,一层层的铺叠上来,十分壮观。

因为常年被水浸泡的缘故,漆棺上的彩绘全都褪了色,变成一具极其朴实的素棺,只有棺头雕刻着张牙舞爪的乘黄像还有留存,这也足以证明,这些棺材的做工曾经是何等精良。

悬棺围绕的空间似乎是个圆柱体的空腔,宽阔到已经无法用眼睛丈量,而在空腔的正中央,生长着一株巨大的猪笼草,只插云顶,看不到头。

猪笼草枝叶繁茂,枝条已然盘踞了大半的崖壁,有些甚至长到了棺材上,叶片挂着潮湿的水粒,而猪笼草的肚袋收缩不止,显然还活着。

“这——”

我有点找不到形容词,“这这这”个半天,也没崩出个有用的屁来。

要不说盲冢里的东西都是妖孽,连一根猪笼草都成了精,还能进化成水陆两栖了。

看到这猪笼草的第一时间,我趁着光还没完全熄灭,用眼神四处寻找包包人和大蚂蟥。

小张哥问我找什么,我说出我的担忧,他就说没事不会有的,这里葬的全是白民国人,还包括他们国家的贵族,真有破坏力那么强的玩意,不出几年他们的棺材就要给捣成芝麻糊。

我看着猪笼草蠕动不止的捕虫笼,向小张哥难以置信道:“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不会是它的肚子吧?”

小张哥眼里有深深的赞赏,很难说没有故意的成分:“我们可以从棺材上跳过去。”

我绷不住了:“你要去人家肚子里挖什么?”

“你说挖什么,当然是挖棺材,猪笼草肚中有一口夫妻合葬棺,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草肚子就有棺材?”

“我不像你们,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我们三个都走到这了,我也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是跟我继续下去,或是回去找族长,但我说句实话,等你们找到族长再把他们带来这,我早就得手了,而且只有我才知道枯水期准确的回水时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没有我,你们是出不去的。”

现在他不装了,直接明晃晃的威胁,赤果果的挑衅,望着他一张胜券在握的臭脸,我右手的肌肉都忍不住跳了跳,一股想挥到他脸上的冲动从来没有这么难以克制过。

我冷下脸来:“摊牌吧,说说你想做什么。”

小张哥带笑的嘴角维持在一个很耐人寻味的弧度上,说不清他是在笑还是在嘲弄我们,总之是很不友善的表情。

他从内兜摸出一根用纸草草卷成的烟卷,行云流水的点上,叼在嘴里,含糊道:“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一口烟直接喷向了我的面庞,我屏住呼吸,伸手按住木安血管暴起的胳膊。

小张哥笑意灿烂,吐字忽然无比清晰:“我想要长生不老之术,我要——永生。”

他好像个神经,我完全没有被吓唬到,相反还看得我有点无语凝噎。

不是,他都从哪学来的这些自认为很酷实际上傻到家的台词。

小张哥见我不说话,也不催促,只深深的吸进一口烟,还要往我所在的方向喷,我顿时火冒三丈心说给你脸了,上去劈手就夺下他的烟转头扔悬崖底下去了。

他没有躲避,任由我抢夺,只惋惜地看着空中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烟雾:“最后一根了。”

我努力维持着为数不多的耐心,让语气显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你能不能干脆直白点说,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你自己要做什么,不要再跟我绕圈子。”

小张哥看向我,眼底翻卷着暗色的浪:“我都说了,我要你跟我走,当然,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可以允许你带一位家属。”他的眼光落在木安身上。

我给他气乐了:“我对你不早就没用了,这次跟你来也纯属是你技术失误。”

想到黑瞎子教过我的谈判技巧,组织的语言有些难以出口,脑海中反复闪过瞎子笃定的脸,以及胸有成竹的表情,我憋了憋,还是选择放手一搏,微微一笑:“难不成你暗恋我?对我一见钟情,心里很想撬你族长的墙角,但碍于曾经的情分不好绿了你族长,所以才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试图得到我?”

好想吐,得问问瞎子能算工伤吗。

木安转头望着我,眼里全是你是不是疯了,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豁得出去。

小张哥果然给我镇住了,张嘴“你这”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句子。

瞎子说,在谈判陷入僵局的时候,不妨把话题往离谱的走向引导,内容要涉及双方的当事人,并且越扯淡越好,让人一听就绷不住,会有一定概率能破冰,而且对方往往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有效的反驳方法,即使不能从对方口中获得有效信息,起码也能取得精神胜利。

简单来说是所谓的打不赢你也膈应死你。

小张哥的沉默足足持续了半分钟,目光欲言又止,神色难以言喻。

最终他一言难尽道:“你少跟黑瞎子来往。”

我开口还想说,他立马用眼神制止我:“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

“等到悬崖下面,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把惊世骇俗的发言吞回肚子,见我不再说,小张哥松口气,用手电筒照着离我们最近的悬棺,比划着距离。

趁他注意力不在我们这边,木安伸手覆盖在我额头上,我没好气打掉他的手:“没生病。”

他凑过来轻声问我:“你是不是被他气狠了?”

我摇摇头:“没有的事。”

“那你刚才——?”

“我随口胡诌的。”

“真的?”

“真的!”

看着木安一脸的小心翼翼,遣词用句十分斟酌,一副担心会刺激到的样子。

我突然明白小张哥为什么会退步了。

不是瞎子的造谣文学有用,或者我的气势有多么惊人。

是小张哥以为我要被他逼成精神病了!

木安不再多问,而是怜惜地揉了揉我脑袋。

我脸色在一片昏暗中一定变得更黑了。

瞎子你骂人挺委婉的。

教我的不是装疯就是卖傻。

我按一按太阳穴,决定回头再跟他算账。

小张哥很快规划好了路线,跟大致讲解了一下,要从哪几口悬棺落脚,还有一些简单的注意事项,比如不要开棺,过程中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在一具棺材上停留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还要尽量贴着墙走。

我和木安一一答应下来。

小张哥站在断崖边缘,嘱咐我们小心,轻轻一跃跳到最近的一口悬棺上。

悬棺随机发出吱呀的响声,木板轻微膨出,往下渗出几滴黄色的浑浊液体。

小张哥静止不动了几秒,见棺材没有更多异样,用脚压了压重量,对我们道:“一个一个来,跟紧我,别掉队了。”

说罢他转身跳向另一具棺材。

所有白民国人都葬在这里,悬崖上的悬棺非常多,每具棺材的间隙都可以轻松跨越,也许是长年浸水的关系,这么多棺材却没有很大的异味。

我和木安先后落在悬棺上,棺材钉的很结实,踩上去并不会摇晃,只是滑溜溜的,容易摔倒。

踩着祖先的棺材到底是缺大德的事,我心里口里都默念扣1佛祖原谅我,跟着小张哥穿梭在无数具悬棺之间。

木安跟在我身后,不断地嘱咐我小心。

手电筒的照明范围十分有限,我们也没带小型探照灯,几乎是只能靠着小张哥身上光点落定的位置来确定距离。

整个空腔充斥着南方回南天才有的潮气,湿漉漉的,木头浸水后也散发出一种轻微的腐败气息,仿佛大雨过后的森林,有的悬棺踩上去会吱呀作响,本来人在视线不足的情况就会下意识的紧张,在加上这些把氛围凸显的无比吊诡的元素,我的额头不由得渗出一层汗珠。

黑暗里我只知道我在绕着断崖兜圈,一前一后大约跳了十分钟,直到我膝盖开始发软,小张哥才慢悠悠地问我们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我立马搭道要,他就说那我们原地停留七八分钟,我不嫌膈应可以盘腿坐在棺材上,但千万不要去扒拉棺缝。

我想了想,坐人家的棺材还是有点忌讳,于是只稍微往后靠了靠,倚在崖壁上歇脚。

期间我好奇道这棺里有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能让他这么如临大敌,小张哥含糊道在别人的地盘得有对死者的敬畏之心,不能轻易冒犯,不然容易倒霉。

胡说八道,要是胖子听到这话能把他腋毛拔下来搓成中国结。

今年听过最好笑的两个笑话,胖子担心打扰死人的安宁,小张哥对死者有敬畏之心。

小张哥摆明是不想告诉我们,我也不想再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干脆什么都没反驳。

我跟木安虽然并没有站在同一具棺材上,但隔得很近,近到我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把手电筒给关了,跟我一般靠在墙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说话。

小张哥一直安静如鸡,木安掐着表,时间刚过六分钟他就提醒我们该继续往下了。

在悬棺上最好不要停留超过十分钟是小张哥给我们定下的规矩,不爽归不爽,我俩还没蠢到拿命跟他抬杠。

接着踩踏悬棺向下,过程中我似乎是不小心踩到了猪笼草的枝干,脚下凹凸不平的触感绊得我差点摔跤,我吓得还没站稳就拔刀做出防御姿势,但静静等候了十几秒,也没感觉到有东西要袭击我的迹象,只有无声的水汽颗粒依旧悬浮在四周。

“都跟你们说了这里还算安全,在怕什么。”小张哥笑声里的揶揄很明显。

我不满道:“谁知道你嘴里几句真话几句假话。”

“全是真话,你就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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