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知庆幸自己出门时师父嘱咐他带着培元丹来见凌云道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从小就跟着师父静修，直到那天师父捡回来一个小孩。冻得发紫的脸曾让他一度以为活不下来，可她还是坚强的活到现在亭亭玉立的年纪。

钟毓灵小时候因为病弱不爱说话，他便在练完功后一直陪着她，可她也一直对他爱答不理。

知道那次他下雪时，他带着捏的小雪人找到钟毓灵时。

她瑟缩在小塌上，嘴里念叨着什么，在梦里哭了出来，又突然惊醒。看到他后扑到他的怀里哭了好久，直到雪人融化打湿他的衣服，才慢慢睡着。

从那以后，钟毓灵就一直粘着他，爱跟他玩闹。

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漂亮温柔却无特性的人，可他知道她的任性与坚韧，勇敢和脆弱。

床榻上的少女呼吸浅浅，下山一年多好像瘦了。外面那群好像是她的朋友。

听师父和师弟说她交了朋友，真好，起码不孤单了。

又抚了抚她的头顶，卫宁知坐到一边小塌上打坐。

柳辰安几人出了房门后，围住凌云道长，“前辈，阿灵如何?”

凌云道长背过手，“差点没命，幸好送过来的及时。哎～”长叹口气走了。

殷令仪哽咽出声，“是我们太弱了，帮不了阿灵，让她一直挡在我们身前。”

颜辞也说，“原本以为只要剑术够好，便可以帮上她的忙，却不想还是太天真。”

柳辰安一路都没说过话，低垂着眼。突然追着凌云道长走了。

席虞康也一言不发走向后面。

颜辞劝殷令仪回去休息，殷令仪落寞的回到凌云道长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颜辞看了看几人走了方向，叹了口气去追柳辰安。

柳辰安一气追上凌云道长，在他面前跪下，“求凌云道长传授我术法。”

原本被他这突然一跪吓了一跳的凌云道长，听到他的请求，猝不及防大笑出声。

“年轻人，你这个年龄学，有点迟吧。而且我不收徒。”

“不迟!求您教我，晚辈不想再让阿灵护在我们身前，不想再让她受伤。求您，前辈!”说着，又给磕了三个响头。

凌云道长又说，“不教。”摆着手绕过他就走。

柳辰安还准备说什么，凌云道长一个转眼不见了。

他颓败的跪在原地。

颜辞来时，就看到他跪在走廊处，急忙过去拉他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拍着他膝上的尘土。

“师兄，我想拜凌云道长为师。”

“你想学本事?”颜辞不愧是看着他长大的，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心思。“想就去，不要留遗憾。”

“师兄，我以为我精进剑法就可以保护她，可是，我太天真了。对面是妖，纵然有再好的剑法，也是弱小如蝼蚁。我要学术法，多苦多累我都不怕。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柳辰安没了往常的神采，红着眼眶对颜辞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支持你。”颜辞拍着他的肩膀，坚定的望着他。

受到鼓励的柳辰安又跑着离开。

他要让凌云道长看到他的决心，求一次就够了，不然就有逼迫之味。

默默走到无人处的席虞康，“柏林，你说她今天为何拼命护住我们。”

柏林显身立在席虞康身侧，“可能，因为你们是朋友。”

“朋友?是朋友就可以不要命吗?”他茫然道。

“对于有的人来说，是的。”

席虞康未再说话，背着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毓灵此次的举动，给他们带了一些新的思考。

他们以后每每想起，还开玩笑说，若是没有这次的顿悟，他们都有可能半道分离。

当然这都是后话，这边的柳辰安在厨房忙活一通。

在他做好一桌饭菜端到凌云道长门口时，遇到了同样提着食盒的殷令仪。

同时开口，“你来干什么?”

殷令仪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是想……别跟我抢!”

柳辰安率先敲门，“你别管!”

殷令仪刚才在回房后，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她以前只想着保护好自己就好，可现在她不想阿灵再因为保护他们而受伤。

她觉得拜凌云道长为师。所以现在和同样想法的柳辰安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