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被宋赞虚揽在怀里，“再见，罗素大公。”打完招呼就走出指挥室。

跟在他们身后起身的晟簿·冯氏向罗素大公敬了个军礼离开，他从一开始，态度就很明确，边境伯往西边开枪，他绝不会往东跑。

指挥室里只剩下面色凝重的罗素大公，他双手撑住额头，彻底埋在阴影中。

“晚上到我那歇脚吧，舍弟都准备好了。”晟簿·冯氏牵来自己的座驾，一匹强壮的棕色大马，他俩共同征战沙场多年，跨越无数生死关头。但在宋赞的独角兽面前，棕色大马难得露出退怯的姿态。加百列这家伙从哪找来的猛货？

“辛苦仁布了，”宋赞先保护圣天女上了小黑，自己再登上大黑。“每次来都是弟弟出力，你这当哥的不害臊吗？”

“我功勋比他多。”晟簿·冯氏走在前面带路，他带来的士兵们在后面压阵。当地人识野路，走有些惊险的马道。树枝经常会横在脸前，谢文在小黑的辅助下小心地避开它们。她能用治愈之术，但怕痛，能避开就避开，便走得很慢。

“干脆把侯爵的位置也让给他吧？”宋赞在开非常过分的玩笑，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走，躲得很顺畅，就像回自己家。

晟簿·冯氏早就适应这种说话方式，也不生气，一句“我功勋比他多”，抵得上千言万语。

之后两人只在被树枝打到、座驾打滑的时候打趣两句话，谢文被沉默裹挟着往前走，说是近路，走起来却如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她确认自己平时在路上会睡着不仅仅是因为疲惫，还因为她对赶路的兴趣缺缺。起初她还能被奇形怪状的植物吸引，但一个地区的植物种类是有限的，她这个非植物爱好者能注意到的植物种类更加有限，没多久她就腻了。在无风的森林里行走，经常照射到束状光线，暖洋洋的困意涌上脑袋，她换成趴在小黑背上的姿势，将生命安危完全交给小黑后，成功睡着了。

“圣天女果然非常人也。”走在她身后的晟簿·冯氏瞪大眼睛，他从没见过哪个淑女敢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这么做。

他肯定想不到，小黑是独角兽，它一边往前走，一边用翅膀抵住谢文的后背，不让她滑下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