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打。”布兰尔微伸手把寒鸦从他腰间拔了过来,“没死,不给你了。”
香克斯把湿漉漉的头发捋到后面,笑嘻嘻看她,又手欠过来摸她的卷发,“下次还打,我不让着你了。”
“……?”布兰尔微嘴角一抽,拿寒鸦的剑鞘用力捅他腰,“你他x的,我用你让是吧……”
香克斯跳起来,不满的叫,“你别总攻击别人腰啊,真的很痒。”
“那你就别这么欠揍。”布兰尔微放下刀,闭上眼睛休息。
这么一会儿功夫,毒素差不多蔓延到了肩颈处,一整条左腿也都变得青紫。
香克斯从她的领口处看到了攀爬上来的紫斑,有点慌了,“你的火呢,能驱毒吗?不都说毒怕高温吗?”
“没力气,用不动了。”布兰尔微又拿刀捅他,“你别烦,又死不了。”
香克斯安生了没一会儿,又贱兮兮的戳她两下,“布兰,你带的这都是什么啊?”
“矿石吧,还有在主岩浆室里宰了的小动物。”布兰尔微没力气再拍他爪子了,闭着眼认命的回答。
“那哪个是你们要的药材?”
“我猜,应该是那个小动物吧。如果是矿石,我想很难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在火山喷发出来的火山灰里找到。它本身含毒,以毒攻毒治病,合理。”
两人随口闲聊,香克斯没再说莫名其妙的话,但相当记仇的布兰尔微心中其实已经打定主意,等状态好点后就打电话给贝克曼告红发一状。
她可没忘记两人为什么打起来。
十几分钟后,大雨渐停,文托马利斯号靠岸。
阿列克斯和妮诺卡跳下来,对着香克斯点了个头。阿列克斯迅速把布兰尔微抱起送进船舱,妮诺卡拿起寒鸦,也跟上。
莱姆宙斯路过他们,回头看了一眼,“我擦,那个紫色的是什么?”
“是中毒了。”香克斯帮着赶来的斯里昂把鳞甲火龙送到一片平坦的黑曜石上,回了一句莱姆宙斯。
耶稣布站在船上冲他喊,“老大,这就是你不对了,打个架你给人家下毒多不道德啊!”
香克斯笑怒,“滚!”
他看着斯里昂,给斯里昂讲了一下前后经过,最后指着那只火龙说,“这个就是你们船长拼着命从火山里面带出来的东西。”
“嗯,等那边控制住情况,我会找兰伯特来看的。”斯里昂点头。
文托马利斯号上,医疗室里,布兰尔微的风衣包裹已经被摘下。
兰伯特拉开了布兰尔微的领口,又卷起她的裤腿观察了一下,找了一罐透明的液体让妮诺卡给布兰尔微涂上,然后转身开始不慌不忙的配备药剂。
“问题不大,没伤要害——阿列克斯你记得把那截玩意儿从她手里弄出来。”
阿列克斯掰了半天才从布兰尔微僵硬的手里把那刀锋一样的尾巴取下来带了出去。
“涂完了,然后呢?”妮诺卡把液体全涂在布兰尔微身上。液体酒精含量应该比较高,有一股浓重的乙醇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兰伯特头也不回,“然后盖上被子让布兰睡一觉。”
“好吧,我确实有点困。”布兰尔微摘掉墨镜,闭着眼睛,用手背挡着光。
妮诺卡心领神会的拿来了遮光眼罩和隔音耳机给她戴上。
没一会儿,有冰凉的液体注入了布兰尔微的身体里。
给她打上点滴后,兰伯特和妮诺卡就推着病床去了船长室,把她挪到她自己的床上。
从没有哪一夜像今天这样漫长。
布兰尔微的梦里有熊熊大火,烧着她的每一寸皮肤,浓烟不停往她的鼻腔里钻,熏烤她的眼睛。巨大的鳞甲火龙从天上掉下来,砸烂火刑台,天上有人坐着一只浑身太阳火的金乌落下来,冲她质问,
“你的妻子怎么办?!”
接着一把來fu枪(贝克曼那把,因为被口口了所以用了拼音)枪托冲下,冲着金乌上的红发劈了一式「神避」。
布兰尔微在火刑台上挣脱锁链,变成一条鱼跳进大海里,跟着暗流游到鱼人岛。有一个蓝色胖头鱼鱼人一手一把刀,嘴里还咬着一把,含糊不清的喊「我鹰眼来也」。
……别来了吧,这种意识流的梦建议以后是别做。
布兰尔微在变成人鱼跟巫师交换双脚的时候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