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你还想试试瞄一下景光的去向,可惜方向不对只好作罢。不过说实话,摸到狙的机会可不多,在渐渐适应了瞄准镜的视野后,你也慢慢进入了状态,认真了起来。
人们移动时的动作与速度、墙角投下的阴影、建筑物遮挡的角度···一切画面清晰地呈现出来,你感到自己似乎有点理解这个镜头后的世界了。
瞄过形形色色的景与人,你突发奇想,找到了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于是好奇地把瞄准镜移了过去,结果差点被五颜六色闪烁不停的光污染晃瞎眼,就算勉强盯着瞄准,也很难锁定一个人,酒吧里的人又一直在蹦跶,灯光一闪镜头前都不知道换了几个人,想要不误杀大概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至少对你来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直到这时你才真正理解,那天救大城文昌时,误打误撞关掉灯到底对狙击手造成了多大的干扰,不过与此相对的,在脱离狙击手的视野范围之前,绝对不能使用任何照明,不然会变成黑夜里最亮的星。
思考了一会儿后,你再次移开了准心,开始关注起不同高度差造成的盲区范围区别。忽然,身后掠过一阵细微的风,你一惊,迅速架起左臂挡在要害处,右手拔出手枪转身就想瞄准,但身后那人动作更快,你还没转过四分之一,便感觉后脖子一凉。
“这也是狙击手最害怕遇到的情况之一,毫无察觉被绕后。”景光微笑着拿开手,那是一瓶冰凉的罐装饮料,他顺势抛了过来,“所以,很多时候狙击人员会配副手。”
“吓我一跳。”你长出一口气接过饮料,语气不由得带上点抱怨,“是你刚才说不会让别人上来的嘛。”
桃子味汽水,是你喜欢的甜口。
“信任同伴当然没有问题,但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哦,而且,自从下楼之后我就没有和你联络过了吧?”跟略显沉重的话语内容不同,他是一脸轻松的表情。
“我又不能主动问你去哪里做什么多久回来···”话虽这么说,完全沉溺在瞄准镜里的世界确实也是你的疏忽,你摸了摸鼻子,心虚地移开视线几秒钟。
景光闻言,收敛起笑容又垂下眼角,片刻后才抬头道,“我刚才是受组织的委托,向一个人传递了一些真假参半的消息。”
你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这样轻易说出口了。
“其实我也想过,一味向你索要情报是不合理的,我们有同样的目标,对吧?既然这条路要一直走到底,那就做最大限度的合作吧。我会把确定的情报尽量告诉你,当然,你也要遵守约定,不可以一个人轻举妄动哦。”
景光真诚地看着你伸出右手,街景将他的眼睛照得如琉璃一般明亮,反而衬得那双猫眼中唯一的人影越发清晰——黑衣黑裤的、依然面带惊讶的你。一阵凉风吹过,他眨了眨眼,额发顺着风轻轻起舞,你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发起了呆。
“咳、我当然可以遵守约定了——”为了掩饰尴尬,你大力把自己的右手拍了上去,以好同志的手势握住他的大拇指猛烈摇了几下,“那、我现在有个问题要问!”
“你说。”他保持着微笑,放任你蹂躏他的右手。
“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组织不给他正确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