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软乎乎的,他不动声色地碾了碾自己的指尖。
怕她又想作些什么坏,池昭把她送出了厨房。
吃不了辣椒暂且还能眼不见为净,但现在正值夏天,大街小巷的小孩几乎人手拿个冰棍冰饮,躲也躲不过。
下午采访完,江怀序路过小卖部,像平常一样偷偷瞄了两眼,过过眼瘾。
太阳刚下山,镇上的小孩终于被家长放出来玩耍,一个两个聚在门口吃冰。
突然,一个扎着可爱羊角辫的小姑娘从小卖部跑出来,扑到江怀序怀里,她费力地举起手上还没有拆开的菠萝味冰棍:“小江老师,吃吃!”
小女孩是小卖部店主家的女儿,之前在外面玩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周围没人,一个人坐在地上掉眼泪。
江怀序碰巧看见了,就顺路把她送回家,之后每次看到江怀序,小女孩都要跑出来和她打招呼。
“小江老师不可以吃哦。”江怀序蹲下来,视线和小姑娘齐平,她伸手理了理小女孩跑得乱七八糟的刘海:“小江老师不好好吃饭,现在吃这个胃会痛痛。”
“那等小江老师好了再吃。”小女孩态度坚决地把冰棍塞到江怀序手上,又蹦蹦跳跳地跑走,去找她的小伙伴一起玩耍。
江怀序看着还冒着凉气的小冰棍,觉得心里痛痛的。
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炎热的盛夏吃一个冰棍也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还是没有拆开。
总觉得好像拆开了,就辜负了那个人的心意似的。
这段时间池昭怕做的东西没营养,又怕他做的饭她不爱吃,天天研究怎么做药膳,她看到他甚至买了两本中医的书,就摆在桌子上,还做了笔记。
不过可以放到冷冻室里,池昭说再过半个月,她就可以解禁了,到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把它吃掉!
怕不好解释,她想把冰棍藏的深一点,她把头埋进去,在冰柜里掏来掏去。
听见开柜门的声音,耳朵尖尖的小狗们摇着小尾巴欢快地凑到江怀序旁边。
在江怀序忌口的这段时间,池昭怕她嘴馋,也陪着她一样清淡饮食,连带肉松和兜兜也被迫戒掉了冷食。
但肉松和兜兜作为一只毛茸茸,在夏天总是格外怕热的,之前每次出门玩耍后,江怀序会给他喂一点冻酸奶。
现在,好几天没喝到冻酸奶的肉松和兜兜看见江怀序开了冷藏室的门,以为又能吃到好东西,所以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江怀序看着一边一个满脸期待地小狗,点了点它们湿漉漉的小鼻子:“你们可以吃,等会偷偷给你们喂点。”
只是她刚刚把冻酸奶拿出来,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声音。
“江怀序。”
她很久没有被人直接喊名字了,下意识的一哆嗦,好像回到了家里妈妈生气的时候。
完......完蛋!
听见声音,三个脑袋圆乎乎的小东西齐齐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惊恐。
池昭被气得有些发笑。
他眯起眼睛,微微仰首,视线扫过眼前的“犯罪现场”,沉声道:“解释一下吧。”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但莫名心虚得厉害,江怀序吞了口口水。
......
“就是这样!”江怀序看着眼前正抱臂看着她的男人,急忙前前后后地解释了一遍,就差要举手发誓了。
池昭挑了挑眉,心里明白是自己错怪她了。
只是看着眼前瘪着嘴委委屈屈的小姑娘和正襟危坐的肉松和兜兜,池昭不禁想难道自己平常真的太凶了,把小女孩和小狗吓成这样。
要不晚上加个菜?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愈发严肃,皱着眉头,手臂上青筋毕现。
看起来更可怕了!
下一秒,他的衣角突然被拉住,江怀序的表情可怜巴巴的,好像不相信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我不会偷吃的。”
“怕我生气?”池昭微微弯腰,看着她那双清澈漂亮的杏眼,水润润的眼眸中清楚得能看见他的倒影。
夕阳最后的余晖洒进她的眼底,像一场金色的盛大幻觉。
江怀序摇了摇头,说地慢吞吞:“怕你难过。”
四周静悄悄的,她又轻又软的声音被风带到耳边,叩得他耳膜轻颤,心间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