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倒在面前的车,做了会心理建设才拨通了池昭的电话。
“喂?”池昭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
“池昭,你可以来接我一下吗?”疼痛让她的语速比平常更慢,听起来黏黏糊糊的,像撒娇,池昭被这声音烫了下耳朵。
“怎么了?”机器的声音停止,他走出了修车厂,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我摔了一觉,现在可能......没法自己回去了。"声音里带着讨好,好像还能闻到少女身上那股甜腻腻的味道。
电动车他才给她没几天,自己就把电动车摔了,听起来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严重吗?在哪里?” 池昭的声音变得紧张严肃,不复刚刚的散漫随性。
江怀序撑着身子起来看了看车头,又检查了一下后视镜:“车应该没摔坏,但后视镜可能要修一下。”
“江怀序。”池昭叹了口气。
“到!”
“我是在问你。”
“啊......”
江怀序大概跟他说了自己的情况和地理位置,明明是自己受伤,但池昭好像表现的更紧张似的。
江怀序反倒开始安慰他:“其实摔得不是很严重啦,就是暂时可能走不了路。”
“电话别挂,我马上就到。”江怀序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些淅淅索索的声音,大概是他在换衣服出门。
接通的电话里,池昭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注意力一被转移,身上好像真的不怎么痛了。
距离不远,池昭没过一会就到了,他大概是跑过来的,额头上还有些汗水,微微喘着粗气。
池昭蹲下来,用手固定住江怀序的右手,检查伤势。
“这样痛不痛?”池昭的声音中夹着六月傍晚的风,很柔软,暖呼呼的,扑在她脸上。
江怀序摇头,抬眼看向他。
她的脸被晒得有点红,头发和脸上都蹭着灰,眼角还溢出了些生理性泪水,看起来整个人都可怜兮兮的。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别害怕。”池昭安抚的说。
池昭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江怀序裤子上透出的血迹,她穿着牛仔裤,凝固的血液粘在裤子上,现在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只能回家后把牛仔裤从伤口上撕下来。
这时的罪魁祸首又在旁边嘤了两声,池昭才看见旁边的小毛团子。
“就是你害她摔的跤?”池昭点了点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小狗也听不懂,还有些兴奋地围着池昭转了两圈,嘴里发出嘤嘤地撒娇声,池昭看着它撒娇卖乖的样子嗤笑了一声,转而又背对着江怀序蹲下。
“上来。”
这个时候江怀序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她的腿暂且弯不了,靠她自己走回去显然是不现实的,她怕扯到伤口,小心翼翼地趴到池昭的背上。
池昭用手腕拖住她的腿,手掌没有碰到她,但他的体温仍然透过牛仔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江怀序身上,让她觉得伤口处痛的有些发痒,难耐地往后缩了缩。
“别乱动。”
江怀序在他的背后蹭来蹭去,夏天本就单薄的面料此刻就像不存在一样,平白无故地撩拨他一身火气。
啧,好凶。
江怀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又像小乌龟似的趴了回去。
小狗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时不时抬头看看两人,小尾巴摇地飞快。
“池昭,它好像想跟我们回家欸。”江怀序疼地抽气,但看着毛茸茸的小狗昂首挺胸地摇尾巴仍然心软的一塌糊涂。
回家,家。
池昭在心里反复咀嚼了几遍这个词。
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涩意,酸得他指尖都有些发麻。
“那就一起回家。”池昭低头看了看小狗又收回视线,语气淡然地为小狗找到了家。
江怀序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温柔,和他周身散发着的淡淡愉悦气息。
他的背也格外的宽,趴在他背上像小船一样,衣服上带着一股让江怀序格外熟悉的柠檬和青草香气,让人无比心安。
大概是痛得她有些发晕,又可能是池昭刚刚的语气实在太温柔,让她有些鬼迷心窍地脱口而出。
“池昭,你好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