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营造出最强咒术师真的离开日本的表象,只需要一位能够使用幻术的魔术师,以及为其出谋划策的军师。
对羂索的分析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填满了不止一页的文件,应对方法亦从Plan A列到E并且随时增加。
显然,守在天元身边是个非常正确的猜测。
注视着对方狼狈模样的白发咒术师闻言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森冷的笑,眼神里只有已经积攒已久的怒火在猛烈燃烧着。
在得知真相之后五条悟就一直想要揪出幕后黑手——将其大脑搅碎。
但无论是从哪里开始调查都捉不到半点线索,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不能作出过于高调的行为。
于是这种愤怒的情绪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经过而冷却,反倒是愈演愈烈:“你是我的杰么?如果回答‘是’的话…那就老实待在原地别躲啊。”
有别于预想的反应使羂索心下一沉,原本要被取出的狱门疆又放了回去,不止是面前这令人意外的精准拦截,对方还半点犹豫都没有就发现他不是本人了。
果然应该早点解决那位绿川景光的,否则他留在五条家的人手不会被揪出来大半,导致都没能确认五条悟最近有没有异常行为。
无论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他都得对上盛怒的、拥有无下限术式的当代五条家六眼了。
束手就擒自然是不可能被考虑的选择,谁会明知危险降临还欣然赴死呢,虽然现况相当棘手,但并非只有死路一条。
活了这么多年的诅咒师总有点个人手段,如果可能的话,这具珍贵的身体也一定要保留下来,咒灵操术太难等了,谁知道下一位会在哪个角落冒出来。
又不是家传式的术式。
因为最开始毫无防备而身受重伤的黑发青年,以不符合当前伤势的灵活动作躲开了接下来的远距离攻击,血液在行动间滴落。
就算意识到事情完全偏离了原本的轨迹,他还是没有立刻撕破脸,而是按着伤口尽量减少血液流失,用着艰难的呼吸以及动作过大时的微弱的吃痛声示弱。
五条悟动作稍缓,这种做法对他并非毫无影响,但最终效果嘛…攻势在半秒后变得更加急躁和狠厉,这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是故意的挑衅。
除了加剧那份刺骨的杀意之外或许没什么好处,他将用于拖延时间的咒灵一个一个袚除:“我都说了,别·躲·啊!”
“不,我还不想死呢,就不能对我轻拿轻放吗?悟。”或许是用着别人的脸就不用在意形象吧,羂索毫不犹豫地出声求饶。
但他尚算游刃有余的行动和略带笑意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即便住所变成了战场,天元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就算红色或蓝色的光携带着风声擦肩而过,它也没有挪动位置。
本身就没顾虑过这点的五条悟更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歉意了,他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偷窃杰身体的冒牌货身上,对方要拿天元当挡箭牌那他就连着一起打。
一副不把人挫骨扬灰就决不停手的模样。
应该说他真的有点后悔当初没选择给人尸体拿去火化了,反正现在也不明缘由地变成英灵回来了,身体留着除了给诅咒师偷之外难不成还能当圣遗物用吗。
“啧,你就只会逃跑吗?”五条悟已经被这一系列全用于逃脱的咒灵,以及对方时不时的、过分自来熟的话语惹烦了。
他蓦地停下脚步,抬手使用了与先前相反术式,准备让距离越来越远的家伙被引力拉回来——
然而黑发青年已经绕着圈子回到了楼梯处,也就是最接近薨星宫出口的位置,他对五条悟露出灿烂的笑容,无声而轻蔑地念了句‘再见’。
此刻本该在门口罚站的身影猛地冲了进来,是被全程控制了的不知名咒术师。
这人还非常恰好地顺着术式的牵引之力,速度极快接近五条悟,同样遮挡了其注视着羂索的视线。
一位或许不那么自愿断后的可怜工具人。
不过六眼可不会因为障碍物而无法看清其后面的人或物,泛着光的眼眸清楚‘看’见了…不断改道的诅咒师从出口处向外撤离,身影很快离开了他的捕捉范围。
最强咒术师亲自蹲点却把敌人放跑了,这话要是拿出去说的话谁都能嘲笑个好几年。
“术式顺转·苍。”五条悟将那即将撞到身上的陌生人随手甩开,面无表情地开始咏唱,“术式反转·赫。”
咒力透过术式分别凝聚成了两种颜色,然后这二者不断接近融合,正无穷和负无穷被强行组合在了一起。
并由此形成了稳定又破坏力极强的、由咒力组成的黑洞,向着出口的方向狠狠轰了出去:“虚式·茈!”
背后方向传来的剧烈危机感使羂索作出了抉择,黑色的咒灵凭空浮现,组成他坚固的盾牌。
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只能无奈地将准备保留下来的高级咒灵尽数释放出来,只为了在六眼的攻击术式里保全此刻的身体。
真是个棘手又烦人的障碍,到底是谁让他发觉事情真相的,好不容易准备的狱门疆就这么失去了最大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