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女人其实并不准确，她的样貌比之前叶惊语见过的要年轻不少，更像是少女时期，她洋溢着充满活力的笑容，甩着鱼尾同异兽们玩耍着，很是天真浪漫。

是最开始的故事吗，在第五颜的介入下，那处空间应该已经中止了，或许是残存的力量将他卷入这里。

叶惊语跟着少女前进，少女告别了那群海豚来到海岸的礁石后，那里有一个少年等在那里，或许有一些时候了，他坐在地上用贝壳和树枝画写着什么，两人像是认识了很久，见到少女来他立马站起身笑着打招呼。

从他们的对话中能知道少女叫凌乐，联系她的外貌特征，果然是凌途的后人，鲛人的王族，他们一族很早之前就身居深海，或许又是向往崭新的天地而偷偷跑出来的小公主，这就是保护的太好的弊端。

少年叫法佩，一个渔夫，他在的这片海岸少有人迹，几乎只有他一人在这里生活，两人认识的契机是他不慎落海后凌乐救了他，之后两人就成为了好友，时不时就约定在这里见面。

叶惊语看向头顶，不过片刻就已经日暮西沉，时间加快了，少女和少年相互倾诉了心中的爱意，法佩邀请凌乐留下了，她同意了。

夜里并没有什么旖旎色彩，两人在粗糙的小屋中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入睡，凌乐意外睡得很沉，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陆地上睡觉，只是颠簸将她唤醒，原本只有他们二人的房间里站满了人，自己被绳子紧紧捆住，法佩正接过那些人递去的金币贪婪地数着。

凌乐不是蠢笨之人，很快就明白了一切，这都是针对她的阴谋，她被高大的男人扛在肩上，临走前她听到了屋中的对话。

“干得不错，之后还会用到你。”

“多谢大人，说到底什么鲛人也和畜生没什么区别，还不是逃不开我的能力......”

凌乐眼中的光彻底黯淡下去。

叶惊语叹了口气，凌乐的年纪换到常人身上也不过十五十六的样子，联想到之后她的经历......叶惊语有些不忍。

周边的场景变化了，凌乐被绑着关在了一个房间中，从摇晃的感觉看应该是在船上，这里应该是基于凌乐的记忆生成的，叶惊语也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凌乐正想尽办法挣扎着，但是身上的绳子似乎是针对鲛人做成的仪器，凭她还不能轻易挣脱，她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好好锻炼了，那些人如果只是针对自己就算了，若是盯上了其他族人......

凌乐的心沉了下去，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和善的身影，若是他们用自己做诱饵，发现自己失踪的族人们肯定会不管不顾地来找她。

沉重的铁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奥格瑞，他正侧着身子跟什么人说着话。

“只要根据这上面的就行了是吗。”

“我给出的只是一个思路和基础的技术，之后术式的发展和稳定需要你们自己来研究。”

奥格瑞沉默片刻后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多谢你的帮助，按照约定，这是她的血液。”

一旁的人拿出一个瓶子递去，鲜红的血液被存放在里面，在月光下像是液态的宝石，那个人接了过去，也只在这一瞬间叶惊语才见到了那人。

那人身着黑袍，将整个人都遮的严严实实，但是即使是回忆，叶惊语都有些汗毛直竖的感觉，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像是种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混杂在一起，是矛盾和扭曲交织着的深不见底的螺旋。

叶惊语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视角看才是这样还是凌乐自身的感觉影响到了他，总之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他在之前就有疑惑过破浪号上的术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基于鲛人王族血脉，甚至与凌途有关，其中的开发难度绝不在于系统性的高阶大型术式之下，可以说单说其中的含金量绝对能名扬大陆。

而且从现在看，锁定凌乐、破浪号的建成、仪式的开发与完善、还有诱捕其他鲛人，都是源于这个人，破浪号的起点不是偶然，而是有预谋的诡计，而且若只是想要实现奥格瑞的目的就算了，要是这背后实际的目的是整个鲛人族......或者说是凌途？

这个人不是本体，声音也被处理过，能够得到的信息有限，叶惊语思考着，周边的场景忽然开始从门缝外远处的海面开始逐渐崩塌，奥格瑞走到凌乐身边，不带感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诡异的术式逐渐凝成，凌乐想要努力保持清醒，却抵不过术式的侵蚀，最终还是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