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自他消瘦的双腿处滚落,在苍白的足裸处汇聚,缓慢粘连着滴着,地上已然汇聚了一小摊暗红色。
他垂着头看不清面目,但是斑斓的伤痕几乎遍布了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肉。
“宋擎宪,你这个畜生,自己血脉也不放过,你畜生不如!”边上被粗铁链锁在角落的一名老头看到踏入的人顿时激动起来,已经喊破喉咙变得粗粝沙哑的嗓音仍然在不断吐露骂词。
宋擎宪,宋家主家的家主,被吊在中间的那名青年的亲生父亲,闻言面上神色不变,目光掠过青年的伤口时毫无波澜,仿佛老者口中他的血脉与路边的一根杂草一块石头无甚分别。
他用鞭柄抵在青年的下巴上,迫使他高高仰起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惨白面容,声音冷淡地说:“君族长,你说他是我的血脉,可他何尝不是你的血脉,你就忍心让他受这样的苦?”
“畜生!”老者气的直颤抖:“我们没有你要的东西,你就是把他打死了,我也给不了你。”
“君族长,我觉得你可以好好想想,毕竟你的女儿已经没了,你君家只有这一个独苗苗了,你真的不想为他争取一线生机吗?若不是你一身老骨头经不起打,我也不会拿我的儿子逼你,他是我儿子,我自然也是心疼的。”
“呸!”老头气的呛咳几声:“你无耻!名门正派居然有你这样的伪君子,无耻之辈!”
“小善,你听听,听到了吗?你的姥爷为了那么一件死物不要你的命,你若是下去见了你母亲,可要把事实说给她听,免得她误会为父不仁。”宋擎宪声音温和,甚至帮青年粘在额头的发丝拿开,露出他那双无力合着的双眼。
可惜他的话半点没起到作用,青年浓密的双睫湿漉漉地粘连着贴着眼睑纹丝未动,就像已经彻底陷入昏迷,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等了片刻不见动静的宋擎宪无趣地放开青年的脸,取出一条手帕擦拭了一下沾了一点血迹的指头,他转头声音阴冷地对老头说:“若是不说出功法下落,你们爷孙俩就永远呆在这里吧,说完把手帕随手往老头脸上一丢转身离开。
门外,一名跟随在宋擎宪身边的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轻声说:“老爷,少主这样下去恐怕要活不了了。”
“一个出生不够高贵的血脉而已,你觉得宋家缺这种子嗣吗?”宋擎宪神色漠然,“一介低等凡人血脉怎配我宋家少主的身份,以后你也该改口了,宋家上下没有这个少主,懂吗?给口饭吃,别让他死的太早,目前还有用。“
中年人垂下脸,掩住一丝不忍,恭敬地道:”是,老奴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