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傲心道,这货搁现代高低是个玩乐队的,这不得支持一下人家的音乐梦想?于是热烈鼓掌,大声叫好,带头叫他“再来一曲”。
原以为他会再吹一曲排箫,不料他竟来到鼓手面前、拱手要来鼓捶,卷袖咚咚开打。乐师们纷纷点头意会,加入进来为他击鼓伴奏,须臾间便成一曲气势恢宏的“交响曲”。
刘傲惊叹不已,原来定陶王如此才华横溢,咱老刘家基因还挺全面的嘛。
刘康玩得酣畅淋漓,刘傲也被他打动,亲自下位为他添酒。兄弟俩豪饮大笑,气氛一时火热。
鼓乐过后,便是歌舞了。刘傲不无得意地向刘康预告道:“你看着吧,还有好节目呢!”
压轴上来的果然是赵飞燕。多日不见,这姑娘又练成新技艺,是在桌上放一金错银莲花碗,以箜篌伴奏,踮起脚尖在其中飞舞旋转。
“好!”刘傲高声称赞,借着酒劲儿道,“这舞名为……汉宫飞燕!”
赵飞燕听闻天子为其舞赐名,自然激动不已,脚下便更卖力,比平日练习时转得更快了,箜篌渐渐有些跟不上节奏。
刘康正看得如痴如醉,忽闻伴奏不对了,便冲上去将年迈的箜篌师扒拉到一旁,自个儿持弦弹奏起来。
于是飞燕碗中起舞,刘康弹奏箜篌,搭档默契,相得益彰。
刘康竟然管乐、弦乐、打击乐都会,这是什么音乐才子啊!刘傲钦佩不已。看着这两位首次见面就合作愉快的艺术家,他忽然计上心来。
一曲舞罢,赵飞燕轻盈跃下桌来,伏在天子座前地下喘息暴汗。
刘傲诡秘一笑,冲刘康道:“如何,阿弟可曾见过此等舞技?”
刘康仿佛仍沉浸在赵飞燕惊才绝艳的舞姿中,两眼痴痴望着她,口中念叨:“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哈哈哈哈!”刘傲笑道,“此等妙人,留在朕这五音不全之人身边,实在埋没了她。阿弟若不嫌弃……飞燕,往后你便跟着定陶王吧。你二人定能为我大汉创作出万古流芳的舞乐华章!”
赵飞燕粉颊红透,偷眼打量方才为她倾情伴奏的俊美王爷,内心自然十分欢喜。
刘康连连摆手,嘴上说着“臣弟不敢夺君之美”,眼睛却仍直勾勾盯着赵飞燕娇小的身躯,生怕她化作一阵青烟、羽化升仙去了。
刘傲见状便知此事成了,忍不住一脸姨母笑,挥手叫赵飞燕下去更衣洗漱、收拾收拾准备出宫。
烫手的山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送出去了,刘傲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洋洋自满,又传来美酒佳酿,哥儿俩喝到眼花腿软、舌头打结,最终双双醉倒在大殿之上。
却说刘歆出得宫门,便径直往太学用功去了。看了半日书,又被夫子叫去协助批改习作,入夜时才想起洗换更衣,便从书斋出来,回舍房去。
路过刘度所在舍院时,见房门敞开着,他便无意间偏头看了一眼,却被刘度叫住。
刘度请他进门,向他打听昨夜情形,问他服侍天子有何讲究、有何忌讳。他素无心机,便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所见所闻详述一遍。
讲到今晨王莽为天子更衣、以口喂茶时,刘歆脸上便显出那副既震惊、又疑惑的神情。
刘度被他这呆样逗乐,冲他飞眼笑道:“人家专喂给你看哩!”
刘歆一派天真,当然听不懂他话中意味,只道刘度是说王莽教他、为他做示范,便眉头紧皱,作难道:“我如何学得会?唯恐粗手粗脚唐突了天子。只盼下回轮到我时,仍有师兄在旁指点。”
刘度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心道这人真是个实心儿木头棒槌。
又见他纯真懵懂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想逗逗他,便将他拉至身前道:“我也会喂茶哩,子骏你瞧,可是这样?”于是拎起案上水壶喝了一口,揪住刘歆衣领亲上去,嘴对嘴度进他口中。
刘歆只把一双杏眼瞪得溜圆,被勾住舌头亲得晕头转向,身子一软扑在刘度身上。
刘度拥他在怀里笑得前仰后合,两人都曾未留意,门外已聚集了许多别有用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