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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尘封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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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有一座很高的城楼,炽红的墙面挂着各种各样的花灯,即便是晚上也散发荧荧之光,是文人墨客喜爱之地,由于城高,站在上面亦可将十里城郭、烟波浩渺尽收眼底。

城楼上,沈苑蹲在地上,目光盯着角落里破败的白色鸢尾花,花蔫好几天了,她还在看,一动不动,神情茫然。

沈苑看见来者一怔,道:“你怎知我在此处?”

外人皆说,沈苑浪荡,晚上常在城楼上与男子私通,言尘不甚在意,双手抱臂靠在一侧,漫不经心道:“恰好路过。”

他其实早就发现沈苑在看鸢尾花,走过去掌心在花瓣上轻轻一挥,淡淡的光芒闪过,那朵竟重新开放。

言尘道:“白色鸢尾花的花语是光明、自由,你很喜欢这种花?我看见你房门前的花园里有一片鸢尾花。”

沈苑未言,目光瞥过来,一时愣住。

言尘不在乎她是否在听,自顾自靠在墙边坐下,继续道:“你不喜欢和人说话,是害怕她们知道你的内心,更害怕她们了解你的伤处伤害你,但我是陌生人,一个和你无任何仇怨的陌生人,我可以保证不会将你的事告诉任何人,你若信得过,可以告诉我,若是不愿,我不强求。”

话罢,他目光转向四周,专心致志地欣赏夜景,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沈苑是否开口。

秋日晚夜渐凉,风吹在皮肤上,刺的发疼。

在沈苑生命中,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言尘是第一个,于她而言,就像深渊看见了光。

许久后,沈苑垂眸,睫毛抖了抖,身子也在发抖,呢喃道:“为什么?”

她好瘦,皮包骨,当蜷缩起来时,更显小,言尘垂眸便能看见她脖颈处无数交错的鞭痕,手臂上也是鞭痕。

言尘想回答,却转了念头,改口道:“什么为什么?”

沈苑脸色苍白,像隆冬的飞雪,怔怔地道:“他们都欺负我,喜欢血,喜欢看人死,他们不让我出门,明知我不喜欢吃辣的,但是每次都强迫我吃很多,还让我喝一堆苦涩的药,他们还喜欢把我关进笼子里,把我当狗豢养,可我不是狗,我有思想,会疼,会难受。”

声音哽咽,冗杂在风中,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她肩膀颤抖,尽量压抑哭泣,轻声道:“可是我想不明白,我没有招惹他们,他们为何要这么做?我没有杀人,也没有勾引人,他们为什么要那么恨我?”

言尘心中了然,却道:“他们是谁?”

沈苑道:“好多,赌博的、酗酒的、扫地的,记不清了。”

言尘道:“你没有想过逃跑?”

沈苑缓缓抬头,目光看着漆黑的夜幕,无力道:“想过,可是他们人好多,力量很大,我逃不掉,每次逃跑,都会被打。”

她声音透着难过,但表情很平淡,眉眼低垂,仿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言尘不会安慰人,很多时候,他更喜欢当一个倾听者。

两人沉默着,一时没说话。

风猎猎地吹,沈苑手腕流出血液,沙哑道:“我上次来到城楼上,是两个月前,我想跳下去,可是我遇见了杳杳,她让我活下去,她说她理解我,可是她死了,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泪水滴在手腕上,和血融为一体。

言尘似是一愣,道:“你知道杳杳是人?”

杳杳是井底中的红衣女子,面目丑陋,青面獠牙,乍一看,和鬼并无区别。

若非身上残存人的气息,言尘也以为杳杳是鬼。

沈苑道:“是人是鬼并不重要,第一次见她,我以为她是鬼,但是我不害怕,我觉得人比鬼还要可怕。”

言尘没答她,却觉得她的话很有意思。

怕鬼,是人之常情,然而是善是恶,是人是鬼,并不能以刻板的印象评判,很多时候,披着好看的人皮,穿着一袭道袍坐在蒲团上,念着修心的经书,喊着替天行道,背后却用尽肮脏手段,这种人才是可怕的。

言尘看着她苍白的脸,道:“你们认识很久?”

沈苑道:“两个月。”

言尘道:“怎么认识的?”

沈苑极轻一笑,很淡却很认真,道:“弟弟失手打翻火烛导致失火,沈夫人以为是我干的,便将我赶出去,我来到城楼上,遇见了杳杳 。”

她忽然停下,抬手指向一个角落,继续道:“就是那个位置,那个时候她还有两只眼,话少,不爱笑,她没有问我为何浑身是血,只是沉默着帮我上药,慢慢地,我们成为朋友,沈夫人白天将我关在笼子里,所以我只能晚上偷偷溜走,杳杳会带我去湖边玩,她还告诉我遥远的北方有一座雪山,那里盛开最漂亮的雪莲,可是后来,沈夫人发现她的存在,觉得杳杳想带我逃出去就挖了她的眼,然后把我关在房中,杳杳去不夜城找修士救我,但没人理会,迫不得已才装神弄鬼,但是她没有杀人,也没有伤害井底中的人。”

言尘看着她埋下头。

沈苑望向城楼之下,道:“她死了,我好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人为什么要活着呢?那么痛苦。”

言尘箴言不语,脑海中浮现熟悉的面孔,顿了片刻道:“我没办法告诉你人为何而活,这个问题,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权,也有人为了活着而活着,但是很多年前,有一位男孩告诉我,他活着,是因为心中有一个信仰。”

沈苑静静听完,抬起头看向言尘,不确信道:“是言尘哥哥?”

言尘先是一愣,忽然间想起闻澈,日日以他的名义招摇过市,忍不住道:“嗯?你认识言尘?”

沈苑:“嗯。”

几年前,她不说话、不爱笑,就像与世间割裂的另一个人,然而在这个世上,一个人特立独行、独树一帜就会被当成怪人,沈苑也不例外。

有一天,她被围堵在酒楼里,被几个大汉围殴,反抗途中被当胸一脚从楼梯上踹到楼底,肋骨断了三根,衣裙被木板上的钉子钩住,裙子顿时从腰间裂到肩膀,暴露出背部未消散的鞭痕。

周围人全在哈哈大笑,她害怕地抱住身子蜷缩在一角。

一个少年将黑袍盖在她身上,转身抡着拳头将几个大汉打的跪趴在地、鼻血横流,最后扯住人头发挑衅道:“老子叫言尘,家就住在天灵山,有能耐就过来端了老子老巢?”

不长的故事,却让言尘想起一件事,难怪三年前,他和闻澈去茶肆吃茶,有几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提刀,直言不讳大骂言尘,他当时问闻澈,闻澈一脸茫然,甚至笑嘻嘻说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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