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我还做了两件事?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听了降谷零的话后我开始慌了,陷入了自我怀疑,开始疯狂在脑袋里敲关键词回想自己做过的称得上严重的事,还是瞒着自家同期的。
难道是我之前拿同期练犯罪画像结果把所有人都画成了美少女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不不,这种事情根本不算严重吧,而且我不是已经把画压箱底了吗?
难道是我之前去调查便利店抢劫犯并将其之前犯下的案子的罪证提交给了警局这件事情暴露了?
但是这也只是心血来潮的时候突然去做的,也没有牵连到大家才是。
总不会是我贿赂鬼塚教官的事情被发现了吧?
不不不,那根本不算是行贿啊,我也并没有用金钱来收买鬼塚教官,我只是帮鬼塚教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写写教案,解决一些朋友的问题,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大概……
我思考无果,最后默默决定“守株待兔”,跳出自证漩涡,等着我的两位同期把我的“罪证”送上门,却不想他们话题一转,讨论起了其他事情。
“喂,零,你说小林哲也这家伙眼睛里的世界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
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我发誓松田阵平绝对在看我,用那种比比格还要瘆人的眼神。
我从他的视线中感受到了一种来自野兽的压迫感,那是弱小可怜又无助只能装死的人类被路过的棕熊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的感觉。
我不知道松田阵平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我觉得听上去他并不是很开心,甚至还有着淡淡的烦躁。
“我的视力和大家一样优秀都是5.2,所以应该看到的世界并没有不同。”我很想这样回答他,或者告诉松田阵平说:“每个人眼里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这是由我们的心所决定的。”
可惜,我不能,因为我现在在心虚地装睡,只能听松田阵平喃喃自语。
“感觉他就像是能看到未来一样聪明。”
!
我承认我有被松田阵平的敏锐吓到。可能有着强烈直觉的人就是这样,虽然没有找到准确的证据,但是心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可以看到未来,但是我不知道该讲那称之为未来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剧情,或者虚无缥缈的命运。
也对,我有些时候表现得太明显了,被发现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理论成绩第一,实战能力第一就算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发生都能够迅速兜底,像是一切都在这个家伙的预料之中一样。真是可怕,上次他直接抢过我的手机输入密码,还正确了,这怎么想都只能是预知到了未来吧!”
……不,那种事情才不是预知啊!
我只是随便根据松田阵平解锁屏幕手指没有太多间隔,猜测密码应该是相同数字,随手试了一下四个0就开了能怪我吗?而且松田阵平你还真敢提啊,要不是上次你趁我午休在我脸上涂鸦还用手机拍照,我至于抢你手机嘛!
“松田你是想说哲也同学是天才吗?”
我已经听不下去松田阵平的发言了,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降谷零的身上。
然而我注意到降谷零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联系我左侧的光被挡住了不少,我推断降谷零打算走到床的左侧来看我。
他是一个细心的人,一想到他会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盯着我,我便觉得如芒在背。
好在我的心理素质在警校期间得到了充分锻炼,并不会因为他人炽热的目光而浑身起鸡皮疙瘩,就算我现在非常想逃也依旧可以很淡定地装睡。
降谷零啊降谷零,你不要再近了,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这对我们都好。
我死死地闭紧眼睛,在心中暗暗祈祷。
可惜我的祈祷失败,上方垂落的阴影越来越近。
“不过比起认为哲也同学是天才,我更赞同他是一个努力的人,有点像拼命三郎。”降谷零带着些笑意陈述,“有些时候我都想要放弃了,但是哲也同学却还在坚持。看到他这样我也忍不住继续想跟着他跑,就像是看到了发光的星星一样。”
……就算是强大如降谷零也会想要放弃的时候吗?我也曾激励他?
此刻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不仅仅是因为降谷零的一番话,还因为我感受到降谷零用手撩开我额头上的头发。
很少有人对我做出如此亲近的动作,这让我的心情处在不好意思和非常不好意思之间。
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不装睡,这种装睡偷听别人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糟糕了。
可是现在我已经装过了,要我睁开眼睛为自己卑劣的举动道歉我也实在是睁不开——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该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继续装死,装睡,装听不到,装没感觉。
“我不是说这一点,只是,啧。”
松田阵平似乎很不情愿地才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难道你没有察觉到……不是,你靠那么近做什么!”
我也想大声质问,降谷零你动手动脚就算了,脸凑那么近干什么!
但是看着降谷零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降谷零垂落到我的脸上的发丝,我的脑袋里只剩下“逃扯掉输液针即刻逃跑”。
太近了,这完全超过了!
我甚至都不敢说话怕我呼出的气打在降谷零的脸上,只能徒劳地干瞪眼。
降谷零笑了,笑得开心极了。
我是看着他笑的,听着他笑的,感受着他的笑的。
嘴角上扬,声音发颤,他笑着用额头在我额头上贴了一下,随后非常愉快地说道:“哲也同学,睡着的人是不会因为夸奖而脸红的。”